“娘亲,”时音辞终于唤了出来,她扑过去,死死抱住人,像是唤不够一样,“娘亲,我好想你,娘亲……”
“好了,好了,我这好不容易才把你哄住,怎么又哭起鼻子了,这么大人了,你说羞不羞?”
丫鬟也上前劝着,“是阿,小姐和夫人都莫哭了,伤身子呢,这团圆的大喜日子,合该笑才是。”
时音辞终于止了哭声,哑着声问,“娘亲,族谱将我除名了吗?”
她都不是时家的孩子了,大家贵族,一向看重血脉的。
“你这傻孩子,诚心想气死娘不成?”相夫人抬手掐她,却又没舍得用劲。
时音辞软着声:“我错了,娘亲……”
“你问这话,不是拿刀子戳娘的心吗?”
时音辞咬着唇,艰难道,“可,可我不是您亲生的女儿,我害得您亲生女儿在外面吃苦……娘亲,都是我不好……”
相夫人待她那么好,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占据这本该属于另一个人的一切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相夫人错愕道,“善也,你什么都没做,这不是你的错,娘亲知道的。”
时音辞愣着,忽然觉得委屈,眼泪又落了下来,“娘亲,抱。”
她遭遇了一遍遍的指责,这是头一次,有人站在她这边,告诉她这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都没做错。
相夫人无奈的哄着她这个泪人,“这么大人了,还撒娇……”
“都怪娘不好,这件事应该第一时间写信告诉你的。只是绣绣刚回到我们身边,我和你父亲也是有些手忙脚乱的,一心想着怎么补偿亏欠她的,便疏忽了。”
“没关系的,娘亲。”时音辞摇头。
相夫人摇头,“是我和你父亲不好,明知道绣绣的心思,却没有看顾好,让她跑到这边欺负了你。”
陈寿忍不住插口道,“可那婚约本就是绣绣的。”
“胡说,”相夫人道,“当初是将军夫人入府亲见了善也,喜爱的不得了,日日上门,最后两家结了亲家。”
陈寿道,“可,可要不是因为相府权势,那温家怎么会提出结亲?”
“笑话,那时温家是有着免死金牌的开国功臣,更是世袭罔替的侯爵勋贵,一功一名皆是自己马上打下来的,何需要借相府的光?”
相府就是再有权势,也是抵不过勋贵人家,更别提将军夫人还是北溯的公主,这亲事本来就是他们高攀了。
一直未开口的兰之终于开了口,“不管事实真相如何,绣绣都已经入了宫了,这件事已经不可挽回了。”
“都是你教的好儿子!”相夫人怒道。
要不是陈寿前后帮衬打点,绣绣一个姑娘家,哪里跑的了这么远。
“寿儿也是心疼他妹妹,”兰之道:“怪我,我应该劝住绣绣的……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你想说什么?”
兰之顿了顿,道,“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姐妹共侍一夫,彼此也有个照应。”
“我不同意。”时音辞直截了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