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三思?你觉得我不清醒吗,”温与时顿了顿,才道,“肖不欺,我再没有比此时更清醒了。若连她都护不住,那我坐在这个位置还有什么意思?”
三年多前,他护不住家里人,如今他只剩这一个家人了。
长廊下一片静默,只有磅礴的雨声冲刷着无边的天寂。
肖不欺身形站的笔直。
他还记得当年他奉命带人从流放路上把人救下,也是这么大的雨,当年的少年身戴重重枷锁,浑身血肉模糊只剩半口气在,仍出言让他留送押的狱卒一命,不愿牵连无辜。
温润,善良。
这是他对当年温与时的第一印象。
毕竟是从小就上过战场的少年将军,不能说手上没沾过血,但看起来绝对和狠沾不上边。见多了前任君主的暴戾无道,更让他觉得如此真是难得的存在。
可如今实权在握,当年的少年好像真的变了。
肖不欺躬身,应了,“臣这就去办。”
温与时没再说话,转过身,步入雨帘,径直往西暖阁去。
雨水瞬间打湿了他身上的锦袍,深色的水渍一下子浸满了全身。
肖不欺快走了两步,将收在墙角的伞抛过去:“陛下……”
温与时头也不回的接住,微顿了下脚步,“肖不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