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
时音辞慌忙收敛情绪,站起来,看到门还是关的,松了一口气,“谁?”
“娘娘,”门开了,裹挟着一阵雨中的湿意扑面而来,赵胜德撑着伞立在门外道,“时候不早了,奴才送您回西间休息吧。”
“你家陛下呢?”
赵胜德道:“陛下他……公务繁忙。”
事实上,温与时的原话是:让她不必寻我,可这话他怎么敢说?
时音辞直接拆穿了赵胜德拙劣的谎,“他不想见我?”
赵胜德赔笑道:“娘娘多想了不是,陛下怎么会不想见娘娘?只是忽然有些政事,忙去了。”
时音辞直接往雨中走去:“那就带我去见他。”
“娘娘不必寻陛下了,”赵胜德有些狼狈的撑着伞追过去,才开口道,“陛下说……说娘娘若执意寻他,便告诉娘娘放心,说他会如娘娘所愿。”
时音辞陡然顿住步子。
温与时终究还是退了这一步,如她所愿,这是她想要的结果没错,可是她好像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娘娘,”看着顿在雨中的人,赵胜德在后面撑着伞道,“雨太大了,您头先还发热,不好再吹风,奴才送您回去休息吧?”
“我知道了。”时音辞垂下头。
赵胜德忍了忍,还是止不住开口道,“娘娘,奴才说句僭越的话,虽然奴才不知道怎么了,但是陛下待谁也没有待您这般好,您实在不应该为了旁的什么人和陛下置气。”
时音辞脸色苍白,“快走吧,我累了。”
回到西间,一切仍旧是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屋子是打扫干净的。
时音辞径直绕开屏风,扑在榻上,蒙头盖起。
“娘娘……”
“我很累了,赵公公,”时音辞闷声道,“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是,奴才告退。”赵胜德垂首,轻轻关了门退下。
时音辞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她醒来,天才蒙蒙亮起。
头顶发髻未拆,簪着发钗束了一夜,揪的头皮发涨,时音辞揉着额角踩在地上,才发现脚上鞋袜也未褪。
“来人啊。”她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干哑。
“娘娘醒了?”
眼生的宫人从外鱼贯而入,打头的宫人挂起床帐,恭敬道,“奴婢们伺候娘娘洗漱更衣?”
时音辞蹙眉,看着那些端着洗漱用具的宫人:“你们是谁?晴柔今安呢?”
温与时既然已经知道真相,应该不会再为难他们的。
为首的宫人请了安,面露为难道,“回娘娘,奴婢们是赵公公调来侍候娘娘的,至于娘娘说的人,奴婢们不清楚。”
时音辞揉着额角,眉蹙的更深了,“先洗漱吧。”
为首的宫人忙扶她在绣墩上坐下,一排溜人帮着她拆发洗漱,另有两个宫人绕置后头扫床叠被。
一切井然有序,人虽多,但屋内静悄悄的,连喘气声都能听到。
虽然这些人做事情井然有序,挑不出半点毛病,但是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