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德送了人去椒房殿,回去后,忐忑回禀:“……陛下,娘娘回椒房殿了。”
温与时拧眉:“不是让你把人送西间?”
时绣绣是个炸药,谁也摸不清她会不会再做什么。
赵胜德小声道:“娘娘执意回那边,说一切她担着,奴才怕娘娘气着身子,哪里敢拦……”
温与时轻哼一声:“罢了。”
再没有比她更不知好歹的了。
赵胜德揣摩道:“那陛下要不要去接……”
温与时摇头,烦躁道:“由她去吧。”
温与时的烦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朝,底下大臣都说了什么他也没在意,随意敷衍了几句,便让人退了朝。
“陛下,去西暖阁?”
“不去。”
温与时烦躁的摇头。
他昨天那么待她,是不是有些过了?她一个人会不会偷偷的哭鼻子?
温与时越想心里越堵,也不管堆积的奏章,直接往椒房殿去。
今天的雨好不容易停歇了一阵。
赵胜德见是去椒房殿,欢喜的让人去备上步辇。
温与时至椒房殿时,椒房殿的宫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见人毫无征兆的来了,管事的嬷嬷忙带着众人去请安。
温与时点头,视线扫过一周:“人呢?”
管事的嬷嬷如实道:“娘娘还未起。”
温与时蹙眉:“早膳也没用?”
“是,一直睡到现在呢。”
“嗯,”温与时点头,“你们先去忙吧,我去叫她。”
温与时便往主殿门走了过去。
管事的忍不住道:“陛下,娘娘反锁了门。”
果然是生气了。
温与时摆了摆手,示意旁人退下,自己抬步走过去,屈指敲了敲门。
静寂无声。
温与时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她早该醒了,应该是在闹脾气,便又敲了两下:“开门。”
悄无声息。
温与时再敲了几下:“音音,开门,是我。”
依旧没有动静。
这么大的气性?
温与时沉下声:“音音,我知道你醒了,你现在把门打开,我让肖不欺送你那两个丫鬟回来。”
话音落,依旧是静悄悄的。
“我数到三,”温与时提高力量又敲了两下门,沉下声,“你再不开门,我要破门了。”
“一。”
“二。”温与时顿了顿,看着紧闭的木门,等着它拉开的一瞬间。
“三。”可直到他声落,里面也一丝声响都没有,温与时蹙了蹙眉,心觉不对,他喊了一声,一脚踹向木门。
随着门栓折裂的声响,木门咿呀呀的晃开了。温与时抬手挥开木门,大步而入,下一刻却僵在那里。
隔着珠帘都可见满地零星的血。
温与时掀开珠帘,大跨步而入。
他不是没有见过血的,战场上断胳膊断腿的他都见多了,可是眼前倒在血泊中的人却看的他整个人都蒙了。
那脸白的不见半点儿血色的人是时音辞?
是死是活?
温与时想要过去,腿却僵在原地,他好不容易抬步,却腿软的跌了一步,温与时踉跄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鼻息。
气息微弱,但是依旧有。
温与时仿佛失而复得一般,狠狠将人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