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官将领此起彼伏的附合声传来,军心可用,李彦仙额头上一缕愁色略微舒展了一些,咧开大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言道:
“这样极好不过了,除去负责生产的士兵,其他人都派出去挖深壕沟,多多准备滚木垒石热油,弓弩箭矢也要置办齐全,谁要敢出半分纰漏,某定斩不饶,都退下去吧。”
李彦仙被朝廷授予右武大夫,宁州观察使兼同、虢二州制置,算得上陕州有官身的大员了,可他和西军将领曲端不和,双方有不小的冲突。
李彦仙表面上信心十足,甚至说要和家人在陕州共存亡,实际上却忧心重重,他担心朝廷那边根本就不会派兵支援他,这边能取得支援作用的也就只有西军了,其他的义军犹如一盘散沙,不添乱就不错了。
可西军曲大,会支援吗?
李彦仙却万万不敢相信这些同僚,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同僚友军身上,还不如靠自己来打破僵局。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世道谁也靠不住啊。
“啊啾…”
军中记录粮草入帐情况的曲端曲大打了个哈欠,原本是统兵大将的他,现在被调过来负责后勤了。
虽然军中还无人敢轻视他,不过,他也听到了不少风声雨声,嘴里面嘟囔着说道:
“哼,哪个瘪犊子玩意儿在背后议论俺?俺曲大也是有本事的人,杨老太尉也不会放着俺看一辈子粮库,等老子启用之后,非得把那些乱嚼舌头全部揍一顿。”
少顷,一队西军士兵将领军官过来取粮食,本来他们这种职位的军官将领根本犯不着亲自过来拿粮食。
可来人叫姚干,以前是西军姚家军出身,后来姚家军破落了,姚干算得上姚家在西军为数不多的高级武将。
姚干和曲大不对付,双方还打过架,姚干吃过不小的亏,所以心里面记恨着呢。
过来领粮食的姚干和亲信们看着曲大就笑,有的叫道:
“曲大,听说你干起了帐书的活了,以后成了算账的?”
曲端不回答,拿着文书言道:
“来几石粮食?”
他们这些人故意大声嚷嚷道:
“你恶了杨太尉,以后一定以后一定在西军混不下去了,没看到你手下都改换门户了吗?”
曲端睁大了眼睛,底气不足的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呢?武人的事能叫改换门户吗?他们只是升迁而已。”
“什么清白?我昨日就瞧见了,你好兄弟好部下吴阶在杨太尉面前点头哈腰,如今职位更是远高于你,你还有什么好说?”
姚干又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曲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吴阶同俺如亲兄弟,断然不可能背叛于某,我等兄弟情同手足,杨太尉有他的考虑,等俺韬光养晦一番一定会官复原职…”
曲端又说这着一些“溃败”,“临危受命”令人深涩难懂的词语,引得众人哄笑起来,整个军营里面充满了快活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