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空,天高云淡,阳光照在身上不觉得暖,反而因为风起了丝丝清寒。
石桥巷的小院,突然安静下来。
花小朵就这么随意地站在那里,穿一身石青棉质的褂子。脖子上掉着一圈白色的吊带,左胳膊被吊带捆住自然弯曲在胸口。
此刻她长发高束,将一双眼角拉扯的微微上挑。原本带着雀斑的蜡黄小脸,带着几分嘲讽的神情。待她向沈家父子扫过来,英气的双眉微微一挑:“是不是沈老板付不起?付不起也没关系,后日大不了我去知府大人的府上赴宴的时候,将礼物精简一些,也够我养伤用了。”
这话就是威胁,你儿子敢派人劫持我,敢下死手,就要接受我的讹诈。我就是狮子大开口了,能奈我何?
涂捕头一时也不好开口,只沉默地退到一旁。他不知道是帮着花小朵,还是该帮着被讹诈的沈家父子。
“花少觉得多少才合适?”
这几个字,沈万才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有钱,却不代表愿意接受这种敲诈,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而是他辛苦挣来的
花小朵意味深长地看了站立在一旁的涂捕头一眼:“我这个人很公平,虽然我伤了手,店里多雇佣两个伙计生意还是不会停的,就是损失肯定要有一些。我也不问沈老板多要,就二百两吧。”
“二百两?”
原本愤怒的沈宏旺忍不住想捧腹大笑,这花少莫不是个傻子吧?我爹明明给了你两百两,你说这半天废话不等于没说吗。
沈万才要比沈宏旺冷静的多,他伸手推了推放在大箱子上面装银锭子的小箱子:“花少,这里”
涂捕头眉头一跳,暗道不好,就听见花小朵开口直接打断了沈万才的话:“这里是两百两白银我知道,我要的补偿是两百两黄金。”
两百两黄金折合成白银就是两千两。
沈宏旺喊道:“你莫不是痴人说梦。”
花小朵根本不看他,只盯着沈万才问道:“沈老板是生意人,在商言商,你儿子可值这个价钱?”
沈宏旺还想破口大骂,就听沈万才醒悟过来大喊一声:“李大,给她。”
站在院门口的管事忙上前躬身道:“小人这就回去取。”
“爹。”
沈宏旺还是不服,沈万才已经不想多言,挥手打断他的话:“快去,我们父子在此等着。”
“爹,这个贱人这是在讹诈我们。”
“啪。”一声耳光响亮。沈万才挥出去的手顺势抽了宝贝儿子一巴掌。随即放下紧紧攥住:“将少爷拖下去,再听他胡言乱语,就给我绑了嘴堵起来。”
沈宏旺从来没有受过这等的屈辱,从小到大,他爹别说打他,就是他掉一根头发在他娘心中都是大事。今日这一巴掌打得他太屈辱,他虽然娇宠,却也不敢违背他爹的意思。没等随从过来,自己先摔了手怒瞪着花小朵:“我自己走。”
花小朵目光转向沈宏旺,见他脸色涨红,满面怒容,不由冷哼一声:“沈宏旺,刚才开门的那是我二姐,姓花。以后还请莫要认错人,如果再见你认错人,可不是二百两黄金这么简单。”
涂捕头微垂着眼帘,仿佛老僧入定一般,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中间人,或者说是中间人都算不上。
沈家父子是愤怒的,却又无可奈何。沈宏旺勾结恶棍想棒杀绑架花小朵这是事实,如果花小朵追究,沈宏旺就得受牢狱之灾。你沈家再有钱,还能大得过律法。要想独养儿子脱身,就要花钱消灾。
花小朵也不是一般好糊弄的人,她后面还有个程大公子撑腰。
花小荷避在西屋静静听着,她心乱如麻。
一直到花小朵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银票,送走涂捕头和沈家父子进了屋,她才缓过神来。
“小朵,我拖累你了。”
花小朵将手中刚刚到手的银票往桌子上一丢:“说什么呢,看看,两千两银票,我们买个大宅子搬家去。”
小荷惊诧道:“搬家?”
她怎么也没想到小朵拿了钱会和她说这么一句话,怎么想起来要搬家的?
“对呀,我们搬家。这地方沈家父子都知道了,虽然我让涂捕头和沈万才约定让他儿子滚出九江,不要让我看见。可沈宏旺这小兔崽子根本就不像会听他爹话的人,谁能保证他不会摸上门来?”
小朵不说,小荷还没想起来害怕,她正纠结自己拖累于花小朵。一说她立刻怕了,惶恐地站起身:“怎么办,真要卖了这院子再买房吗?”
这套小院,她们已经住出感情来了。真说要搬走,大家都舍不得。
小朵笑了:“不卖,我们现在又不差钱。留给小嫂子和小石头他们,以后要是回大王庄再说,不回去,她们娘三得有个窝。”
“那。”
小朵拖了小荷一把:“别这那的了,我们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