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季注定不平凡,暴雨,冲塌的河堤,流离失所的人们。
九江城,成了洪荒中的孤岛,收纳着大量的流民。
“不能让他们一直在九江停留,必须要给他们最及时的疏散和安排。”
“安排,安排哪里去?周围的县,郡和城市,哪个不是灾民为患。”
九江府的府衙里一片吵杂,几个大人纷纷吹胡子瞪眼。九江城名字叫九江,实际一条江都没有,高山多,水田少,这些流民大部分都是外面涌进来的。
流民涌进来,给地方上的政务压力就加大。这也是今日府衙开会的原因,是赶还是留。
“我记得九江府有个花少,他不是九江府的大善人嘛。造桥铺路,要不找他来谈谈,让他出点钱,收容些人。对了我们府衙不是给她画了快地建大王庄,她完全可以再建一个”
通判大人的声音未落,就听“咣当”一声脆响,程知府的茶杯就被摔在了地上:“那你是不是要将你这通判的位置也让给人家花少来坐?花少给九江做出的贡献在座的有目共睹,那是人家高风亮节。你们呢,都为九江做了什么?在我们九江府,做善事还变成了公派,你不做硬塞,谁教你们的,脸呢?”
程知府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也不管留下的诸位同僚面面相觑。这程知府这次的火来得有些大,一点没给通判大人面子
刘通判是咬紧牙龈回了府,现在,程知府是程知府不错,可人家即将是江州巡抚。以前,他还能跟程知府别别苗头,现在人家根本不用搭理他,直接是碾压。
刘通判不知道程知府为什么这么不给他面子,回去他左思右想,觉得很可能是因为花少做的事情,让程知府得到了提拔。程知府这个人,难道是在感念花少的恩情?
会不会这个花少后面其实是哪个京城高官?
刘通判越想越觉得对,他扬声叫来管事,让管事去请夫人,得让夫人去探探花少的低。
九江地处山区,地势高,干旱对他们影响大,水涝反而影响没那么大。起码不会家破人亡,墙倒屋塌。
程子期一连在外跑了一个星期,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原本,他现在就应该去京城,准备今年的秋试。现在,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涝绊住了脚,反而走不开了。
陈松去了大通河的督造工地,他只回来几天,连和小朵单独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走的时候,陈松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在天灾人祸面前,谈情说爱太矫情了。
通判夫人来拜访花少吃了个闭门羹,花少去新建的大王庄了。
第二次通判夫人来拜访花少,依然是闭门羹,花少跟着程大公子去查河渠去了。、
第三次,通判夫人终于见到了花少,茶刚刚端上,就听外面的丫鬟进来说,兰夫人来拜访。
通判夫人的茶盅差点打翻在地,兰夫人来拜访一个小丫头?还是个喜欢男扮女装,连丫鬟都是程府送的。好像府里多了几个护院,好像听说也是程府送的。
看着各种吃的还有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抬进屋,通判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里面文章可真大,这知府夫人,未来的巡抚夫人,宰相家的千金。来拜访一个小丫头片子,送丫鬟送护院,程大公子没事就来给花少跑腿。这丫头怕是个公主吧,不然怎么有这么大的谱子。
兰夫人没想到能在花小朵这里碰见通判夫人,两个夫人一通寒暄,弄得花小朵都不用说话,看她们俩商业互吹就行。
兰夫人是和通判夫人一起走的,谁都没轮上和小朵说几句悄悄话。临走,兰夫人还是拉着小朵当着通判夫人的面叮嘱了几句。
无非是天气不好,冷热不调,注意身体,想吃什么叫红衣做,家里没有就去程府拿。反正是各种关心照顾,听得一旁的通判夫人心中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花少,不简单。
雨渐渐停了,秋天眼看就要来了。大部分流民回了家乡,少部分在九江扎下了根,还有一部分青壮劳力被自卖自身,给家人换来了生存下去的希望,被一个名叫大丰货栈给带走了。
花小朵没有问,程知府买了两座银矿山,为什么秘而不宣,不拿这银矿谋取更大的权贵。后来,她自以为想明白了,这银矿拿不拿,程知府都要升任巡抚。
还不如留待以后巡抚再往上升的时候用,一点是这样的,她在心中告诉自己。
虽然历史上有很多,靠着矿山谋反的,可程家和兰家没必要。这两家好着呢,如日中天,何必去干那杀人的勾当。
她更不敢去想这种冒着脑袋挣出来的富贵,只要吃饱喝足,不受穷受苦,她就很满足了。
最关键的是,她现在心中害怕。
自己千万别被程家和兰家连累了。
没享受两家的荣华富贵,最后砍脑袋却一起了,冤不冤?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