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很快熟睡的陈松,花小朵神情有些异样。
如果当初,他在空间醒来,自己多留他住一段时日。不是因为担心害怕他知道自己空间的秘密,不将他早早弄出来,也许他不会成为那个每天都受失忆折磨的陈松。
他今日可能也不会变成这样,幼稚如孩童。
花小朵退出房去,站到廊下看着外面倾盆的大雨。良久,才开了口。她的声音很轻,只有站在她身后的程子期才能听得清楚。
“你怎么会出事,是不是有人要害你?”
程子期惊讶于小朵敏锐,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是的,这两年陛下身体愈发不好,皇子争夺皇位也越演越烈。我大概是遭受池鱼之灾。”
“那你怎么办?”
程子期哭笑一声:“我没事,前些日子是意外,怪我没有防备。”
花小朵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雨幕之中,她继续问道:“大嫂又有了身孕,需不需要将大嫂送回九江或者京城?”
提起自己的夫人,程子期声音微微有了起伏:“你大嫂已经快临盘了,还是不要随便换地方的好。等她生完孩子,再说吧。”
“程大哥,既然你一切都安排好,那么我们再来谈谈陈松。”
花小朵回转头看向程子期:“现在受到无妄之灾的是陈松,不是你。”
“是,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和陈松。”
程子期神情很是愧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身边的棋二和墨三都没有来得及去救命。是当时站在他身边的陈松一把将他拉开,自己却被冲力一下甩到河道里。
“我们不需要你说抱歉,不管你们俩谁出事,对我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我现在只想和你谈谈条件,看在陈松救你一命的份上,希望你能在陈松的事情上帮我做一件事情。”
花小朵的声音在这雨声中明明很近,却又显得异常的遥远。
“好,你说。”
程子期以为,她心中是因为陈松的事情迁怒了。
可是她迁怒是正常的,陈松确实是因为救他而受得伤。
“我会带陈松走,等他好了我们就成亲,而你,不要管也不要问我带陈松去了哪里。”
程子期一愣,就听花小朵继续说道:“他以前也受过伤,我有一个地方,可以养伤,但是很秘密。这个秘密我不想别人知道,所以你最好不要问,因为,不能说。我的条件是,如果有人问陈松,你最好帮我隐瞒,说他在你这里养伤。”
“你明白吗?”花小朵仰头看向程子期:“我只有你可以相信,别人,我谁都信不过。”
程子期的脑子晕乎乎的,花小朵后来说了什么,他根本没注意听。
她有地方给陈松养伤,可是这个地方她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且还需要他帮她遮掩。
为什么?
他很想问,可看小朵那态度,不会说就是不会说。
他点点头:“好,我不问,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陈松被我送去养伤,是一位避世的高人。”
程子期带着疑惑走回自己的院子,坐在桌子旁,下意识地伸手去端桌子上的茶盅。一只柔软的手伸过来,按住他的手。
“相公,你怎么了。”
程子期抬头看向面前的妻子,她大着肚子,眼看就要临盆。此刻正一脸担忧地站在他面前,温柔地看着他。
“小妹那边我派了吉祥和如意,还有没有需要注意的?”
程少夫人的目光柔和,已经快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神情却还带着初为人妻的娇羞。程子期目光微微收回,落在她的肚子上才清醒过来。
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长子出生后就留在了九江陪着母亲。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有了孙子陪伴,她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暂时没有,月楼,我记得你陪嫁里有一处风景极好的温泉庄子对吧?”
“对的,夫君怎么问这个?”
“你将那庄子收拾出来借给我用一段时间,陈松的伤需要静养,我想将他送去那边养伤。”
程少夫人心中有些奇怪,陈松不去九江养伤,不留在安南养伤,送到京城那么远做什么。谁去照顾他,难道小朵去,可小朵还没嫁他,不是不太方便?
不过她性子好,一向夫君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只立刻叫了陪嫁的丫鬟进来,吩咐她将庄子的房契找出来交给程子期。
“夫君,这是庄子的房契,你也一并给妹妹吧。她也不小了,如果不是陈松出事,他们也该成亲了,这就算我做嫂子的一点心意。”
程子期只是想借用一下她的温泉庄子,没想到她会将地契直接送给花小朵。
他沉吟了一会,接过夫人递过来的地契:“那我先代小朵谢谢你这个嫂子,不过我不白拿夫人的,回头我再送夫人一个更好的庄子。”
程少夫人拎月楼娇嗔地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