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鸡鸣,天色方晓。
小朵翻了个身,才发现自己是在陈松的怀里。
“醒了?”
一声低沉略带沙哑的男声响起,小朵揉了揉眼:“这个公鸡好吵,不是它,我还能再睡一会。”
陈松发出低低的小声,抚了抚她的发丝:“你再睡一会,我先起床去买点吃的回来。”
听说出去,小朵精神来了,忙坐起来,伸手去挽自己乱糟糟的发丝:“我也去,好久没感受到人间烟火气了。”
按常规,陈松是必定依着她的。
这次却没有,陈松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你在家待着,我去去就来,很快的。”
为什么不让我去?
小朵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地看向陈松。
陈松的神情有些为难:“我们没有户籍,没有路引,出去不太方便。”
我的天啊,小朵震惊地睁大眼睛,她将这个忘记的一干二净。
陈松便下地穿鞋边和小朵说话:“我和这家的家主说过了,他家老人认识药房的人,今日吃罢早饭会带我去将身的药材卖些。太贵重的我们不卖,免得遭人眼,就买一些存放不住,不算太惹眼的,先换些银钱方便使用。”
他想得仔细,深怕两人因为这些外财露了马脚。
现在的朝代并不是他们所熟悉的朝代,连如今帝王是谁,他也没敢打听。
交浅言深,没到一定时候,这种话题是不能随便问的。
小朵傻愣愣地坐在床,听见陈松在院子外热情地和男主人,男主人的爹娘打着招呼。
他这个人,平时不言不语,真正和这些人打交道却非常的得心应手。人长得的好,嘴巴又甜,老人孩子他都能说得来,更别说家里两个成年男人。
从对话中听出,这家姓陈,和陈松一样的姓。
也不知道是陈松和对方续了家谱,还是这样随口叫的,陈松嘴里叫着大哥大嫂,见到老人张口就是三伯,三伯娘,就连家里的两个孩子,都是我大侄子,大侄女。
就好像,他就是这家里的人,不过是常年在外奔走,刚刚回来,口音略微不同。
小朵起身下床,站在小窗户前,看着大嫂在厨房做早饭。孩子在门口跑来跑去,三伯娘坐在井边洗衣服,三伯正和一个卖柴的将两捆柴火送进柴房。
陈松和家里的男主人,他嘴的大哥,在劈柴。
陈松身体好,有的是力气,柴刀在他手里轻松的很。很快一堆堆大小差不多的柴火整整齐齐地码好,一看就是经常做事的人。
那位陈大哥似乎在夸奖陈松的力气,陈松的脸立刻是憨厚的笑容,显得人很真诚,一点花头都没有。
就连窗口的小朵都忍不住被他的笑容感染,抿嘴偷偷一笑。
这个家伙,哄起人来,真是很有一套。
很快,门口听见走街串巷的吆喝声,陈松不顾阻拦开了门出去。走进来的时候,一手掂着两块豆腐,一手抓了几根油饼。
院子又是一番热闹客气,陈三伯母连声说陈松客气,推嚷了半天,欢欢喜喜拎着豆腐进了厨房。
很快,豆腐下锅,稀饭端了院中的桌子。
陈松一推门走了进来,手中端着盆水,是给小朵梳洗的。
“你是出去吃,还是就在屋里吃,我说过你身子不太好,你要是不原意出去吃,我就给你端屋里来吃饭。”
小朵想了想,轻声道:“那我就屋里吃吧。”
不是她矫情,实在是她这张脸不适宜在外面抛头露面。
昨天晚她和陈松进了院子,还没有梳洗,又是昏暗的油灯下,吃饭的时候就被这家的大嫂狠狠盯了几眼。
陈松虽然长的好,在山里奔波了这两个月,整个人都黑了一个色,很有山里人的色彩。说话做事,言谈举止一看就是山里的猎户。
而她,也不知道是山里的水好,还是陈松照顾的好,皮肤越发白嫩光滑。整个人如剥壳的鸡蛋一样,好看的炫目。
昨天晚梳洗完陈松看得目瞪口呆,一直说咬给她藏起来,她还不信。自己长得一张脸,自己还能不知道。
好看是好看,也没好看到惊心动魄的地步吧。
结果陈松非打了盆清水让她看,她临着不清楚的一旁清水,都有些察觉到了自己的惊艳。
这张脸,真不能出去。
陈松给小朵端了两碗稀饭,拿了两块油饼,还有一小碗青菜豆腐。
两个人在屋里简单地吃了早饭,小朵怕陈松吃不饱,陈松却无所谓道:“没事,我们暂时要是不走,回头自己做饭。”
小朵点点头,轻声道:“那你今日去街,买些碗筷回来,还有米面,中午我们自己做饭。”
他们住的西厢,是两间相连的房子。睡觉在里间,进进出出都要从外间过。外间有个锅灶,还有饭桌和碗橱,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