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小朵还在睡。
陈松正在门前整理屋子前面的杂草,他准备将屋子附近的杂草和灌木都去除,弄陷阱,栽种药材。
这样不管是夏天的蛇虫鼠蚁,还是山中的猛兽,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就能发现,消灭。
“大山。”
远远,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如果小朵在,肯定就能认识,正是昨天来的王大东。
昨天大东拿了周婆婆的回礼回去,心里总觉得亏欠大山兄弟的。今天一早起来吃了早饭,就又来了。
他来了也没空手,左手的荷叶里托着两块豆腐。
右手还拎着一条鱼,一条肉,一坛子酒。
这些,都是他一早起来去山下置办的。鱼是他抓的,肉是赊的,酒是拿兔子卖的钱换的。
他家和大山家比,离镇就近多了。
就这样,买了东西过来,再爬到大山家,已经日三竿了。
大东的声音越来越近,陈松急忙进屋,问了周婆婆一句:“娘,谁在叫我?”
这个声音他没听过,心中有些发憷。
要知道,他每次去山下,都是小朵给他化妆的。
不说是八分像人们口中的周大山,起码有一两分相像。
大山平时沉默寡言,下山又少,基本没有朋友。
周婆婆听了一会,笑道:“肯定是大东那孩子,你们以前关系就好,昨天他来家里,还送了红糖。没想到,今天一早就来找你了。”
陈松的脸刷得变色了,关系好。昨天来了今天又来,那岂不是对自己很熟悉。
他连忙将对周婆婆说:“我先回屋换身衣服,娘您先帮我接待着。”
“去吧,去吧。”
周婆婆的眼睛只能看见光亮,人是已经看不清楚了。她也没看出儿子身的衣服有什么不妥,只以为他肯定是衣服脏了,或者破了。
待客嘛,换身体面的也是对的。
周婆婆往院子外面走,陈松从后院绕过去进了房间将小朵推醒。
两个人头皮都炸了,这个人看样子是周大山的朋友。
如果一个朋友能连周大山长什么样子都看不出来,那还算什么朋友。
小朵慌忙起床,穿好衣服,一把将陈松推到床:“躺着。”
陈松不明所以,小朵拿了化妆盒就开始替陈松涂抹。
脸色这么难看怎么抹,到最后小朵收了手,面前的陈松连她都有些不敢认了。
脸色蜡黄发黑,明显是一幅大病未愈的样子。
小朵咬咬牙,低低吩咐了陈松几句,就急匆匆出了门。
在周婆婆刚和王大东叙话就迎接了去:“婆婆,你别让客人外面站着,屋里坐吧。”
昨日,没看见小朵的王大东,今日一见小朵,立刻愣住了。
这是大山的媳妇,怕不是天的仙女吧?
他慌忙地将视线挪开,面红耳赤道:“不用,不用客气,我大山兄弟呢。”
周婆婆刚要说话,小朵顺手接过王大东手中的东西说道:“在屋里呢,就院里坐吧,婆婆你帮我烧点水。”
乡下待客,最好的就是煮鸡蛋,加一勺白糖,二三个鸡蛋就是对客人最大的敬重了。
周婆婆忙往厨房去,小朵拎着手中的东西,一脸焦虑地低声道:“大东兄弟,我家大山昨天进山了,谁知道出了点事情,伤着了。你可别说出去,我没敢和婆婆说呢。”
王大东一愣:“昨天大山不是去镇了吗?”
“是的,去了,回来他没回家,想着顺便去山里跑一圈看看,谁知道就伤着了,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王大东不由又急又焦心,他想说,我去看看,又考虑到周大山新婚。那可是人家新房,他直接去怕是不合适。
看着急的团团转的王大东,小朵心中愧疚,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慌,只能这样撒,这山里,他们也不能久住了,必须搬家。
小朵将东西送到灶房,和婆婆说了王大东送来了什么东西。周婆婆急得忙叫小朵退回去,又问大山怎么还没来。
“大山在换衣服,说喊大东过去说话。”
小朵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她叮嘱好周婆婆,领着大东往她们的新房去。
走到新房门口,大东忙站定,扬声问道:“大山兄弟,你伤得怎么样?”
屋里传来大山微弱的声音:“大东,我没事,死不了。”
“大东兄弟,你进来坐吧,我去外面陪我婆婆。”
小朵掀开门帘,招呼大东进屋,她殷勤地端凳子倒茶。
大东在凳子小心坐定,小朵顺势出了房门。屋里红被红帐子,映照出红彤彤的新房,满是喜庆的感觉。新屋新家具,一眼就看出都是刚置办的。
大家都说大山出去一趟,发了财,还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