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水河渠,深而窄,两边都是坡度极其陡。
因为用于排水进水,比四周的田地低矮的多。隔一段距离就有专门进水排水的小渠,几个孩子正是在小渠里玩,没料到其中一个胆大的跑到了边上。脚一滑,摔进了排水的渠道。
陈松也顾不得许多,慌忙将车停在一边,拔腿就往渠道边跑去。
小朵有心想跟过去看看,又怕周婆婆一个人在车上不方便,犹豫了一会,还是跳下车,站在一边张望。
“朵啊,孩子怎么样了?”
周婆婆在车上也捉急,扶着车框就想下车。惊得小朵慌忙去扶:“娘,您要下车叫我一声,摔了可怎么是好。”
“没事,没事,我慢些就没事了,那孩子怎么样了,自己爬上来了没有?”
那么陡的河堤,怎么能爬得上来,今年夏季雨水充沛,河道里存储的水又多,那孩子已经扑打着远离了原来的地方。
“娘,没事的,相公已经过去了。”
周婆婆心里还是担心,忍不住向前又走了几步。她想起自己大儿子大河,七岁的大小子了,就这么掉进河里再也没爬上了。
她哭的眼睛都快瞎了,还动了胎气,结果肚子里的孩子早产,生下来没活三日就跟着他大哥一起去了。
周婆婆越想心里越发难受,竟是忍不住举袖掩面哭了起来。
小朵心中惦记陈松,又因为周婆婆的哭声有些心烦气躁,好言劝了几句,见周婆婆没停止哭泣,反而越发哭的厉害起来。
如果周婆婆身体好,眼睛好,小朵也就随便她哭去了。人心中有郁结之气,哭哭也好。可周婆婆眼睛不好,这样哭下去,非瞎了不可。
小朵眼睛转了转,看向渠道边的陈松,他已经跳进水里向那个孩子游去。看见陈松从后面一把抱住孩子,奋力往岸边游去。
小朵故意惊叫一声:“哎呀”
然后伸手掩嘴,好像自己失言一样,不再说话。
周婆婆被她这一声哎呀惊到了,忙抹了泪张望:“怎么了?怎么了?那孩子可救上来了?”
小朵也不说救上来,也不说没救上来,只一味地捂着嘴巴吱吱呜呜。
周婆婆看不见,近处还能模糊分清个大概,远处就是白茫茫一片。小朵不说,她的心里就越发的焦急,已经忘记了哭泣,只一叠声地问:“到底怎么了?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小朵看着陈松将那个孩子拖上岸,心中大石放了下来,才装模作样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就看见那孩子头都沉了下去,现在好了,相公已经救上来了。”
听说救了上来,周婆婆连忙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将各路神仙叨扰了一遍。
陈松救上来孩子,正抱着他控水,去叫人的孩子领着十几个附近的村民跑了过来。见到陈松已经将孩子救起,又是道谢又是留饭。
见陈松一意要走,这些人也不好强留,只彼此留了姓名。又问陈松准备去哪里落脚,才带着孩子先回了村里。
陈松一身湿漉漉的衣衫走到车边,露齿冲着小朵一笑:“刚才急着救人,竟然忘记和你们说一声了。”
周婆婆拉着陈松细细问了一遍,知道孩子没事又忍不住双手合十,大慈大悲的菩萨神仙一个个又念叨一遍。
还是小朵见陈松衣衫都湿透了,天气虽然还是暖和,却也是秋天,忙拉了周婆婆,让陈松上车换一身干衣服再出来赶车。
这么一耽搁,进安南县城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小朵对安南没有印象,她到安南就被领进县衙,到了县衙连半日都没待到,又被陈松扛了出来。
陈松在安南这边修理大通河,待了大半年,熟悉也算熟悉,只是他们山中待了几个月,现实世界已经四十年了。
进了安南县城,也是一头雾水,只先找了个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
小朵和陈松已经商量好,到安南先找个地方租房子住下来,等到明年开了春,他们去九江看看。
客栈定了三日,住客栈是各种不方便,却也没有办法。
三日,也足够陈松在外面找到房子了吧?
如果找不到,只能再住客栈。
小朵不爱住客栈,进进出出都是人,做什么都不方便。
她现在是妇人打扮,却越发显得细腰丰臀颜色十分的好。这样的她,别说自己不敢随意露面,就是陈松也不放心她出去。
陈松在外面跑了两日,小朵和婆婆就在客栈闷头待了两日,连门都不出。
第三日,陈松总算看中一片宅子,自己有心定下来,又怕小朵不满意,索性回了客栈接了小朵一起去看看。
一条巷子,一路的果香。
房子在巷子中间,巷子不宽,一辆马车刚好可以通过。
推开门,是个小小的院落,三间正屋,两间厢房,院中有口井,两棵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