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还没到院门口,就听见一阵哭骂声。
再看,家里院门禁闭,哭骂声是隔壁传来的。
而这些人之所以围在他家门前,是因为隔壁的门前没位置了。
一名妇人正拖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姑娘,坐在阮小三家的门前哭骂着。妇人体格圆润,十分有力的样子。一边哭一边骂,声音洪亮,字正腔圆,还带着点韵脚,十分的有意思。
而那名年轻貌美的姑娘,只半跪在妇人身边,低头用绣帕抹泪,一副雨打娇花的俏丽模样。
与其说她在哭,不如说她在演,还演的很好看。
“阮婆子,你就让你家阮小三出来认认,说不定,这真的是你家阮小三私定终身定下的媳妇呢。”
阮家的门口,正站着阮婆子,手里拎了把菜刀,对着院门口的母女俩就骂:“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骚、货。这是上门送人来了,我家小三可是清白人家的儿郎,怎么会去花街柳巷找你这不要脸的小蹄子。滚滚滚,快些滚出我家,别污了我家的地。”
陈松在门口站了一会,听了一会周围邻居的议论,才知道大概事件来龙去脉。
门口哭喊着要阮家娶她闺女的,是安南春风楼的妈妈陆曼曼。她在春风楼待了二十多年,安南就没有几个人不认识她的。
十年前,陆曼曼大着肚子在春风楼生了女儿陆春儿。
为了这个女儿,姿色过人的陆曼曼成了安南有名的妈妈。她手里调教出来的丫头,成为头牌的没有二十个也有十二三个。
安南都知道,春风楼的陆妈妈有一手调教人的好本领。
她唯一不能碰的软肋就是她的闺女,陆春儿。
陆妈妈将陆春儿养在外面,特意雇了婆子照顾闺女,就是不想闺女以后步她的后尘,在风尘中打滚。
阮小三是春天的时候看见陆春儿的,当时惊为天人,一心想求娶。
陆春儿到如今没嫁出去,自然是她娘亲想让她嫁进好人家,起码衣食无忧的那种。阮小三家境不错,品行却不行。他没事爬大姑娘小媳妇的院子,整个安南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阮家不同意,嫌弃陆春儿出生不好。
陆曼曼也不同意,嫌弃阮小三人品不行,家境一般。
就这么拖着拖着,拖到了现在。
今天,陆曼曼找上门,也是因为陆春儿年龄大了,好人家不会娶她,让她去给大户人家做妾,她娘也不愿意。
这两天,陆曼曼听说阮小三被人剃了光头,她心中一动。自己的闺女想嫁高门大户进不去,阮小三家也能试试,总不能将闺女留成老闺女,翻过年,闺女可是都十九了。
她问了闺女,知道闺女对阮小三竟然还有点意思,立刻就上了心。
干脆,趁阮小三这段时间没脸出门,刚好将闺女塞进他家。
陈松听了议论,心中不由一动。
要想阮小三安分守己,给他娶个媳妇是最好的。
不管怎么样,面前的陆春儿长相不错,嫁过来一两年内,阮小三应该没有心思在外面。
如果这陆春儿在有点手段,那阮小三估计就要被裤腰带栓住,那都别想去了。更不要说去翻墙头,溜大街,到处去瞅人家大姑娘小媳妇了。
“李嫂子,这姑娘和阮小三还挺配的。”
陈松一说,李嫂子立刻心中有了想法。
她对阮小三,那是头疼加恨。就这小子,影响她多少收入,搬来一家住不了多久就被他吓走了。谁家走都找她的麻烦,要求退钱,各种闹。
租给漂亮的人家,阮小三翻墙头,租给不漂亮的,他也闹,说这么丑的邻居伤他眼,天天看见饭都吃不下。
好悬没把李嫂子气死。
李嫂子忍不住上前说道:“阮婶子,你也别拦着门不让人家母女进屋,你去问问你家阮小三,可愿意。说不定人家郎有心妾有意,早私定了终生。”
“是啊,是啊,你家小三都不小了。和他一样大的小子,家里孩子都到处跑了,你家阮小三到现在可都高不成低不就呢。我怕,说不定就是对人家陆姑娘有心。”
陆曼曼看周围的邻居都替她说话,立刻爬了起来去推门,边推边大声喊:“阮小三,你出来,别躲在屋里做个缩头乌龟。今天,你跟老娘把话说清楚,到底娶不娶我家春儿。”
阮婆子拦住门拼命拍打陆曼曼的胳膊:“你给我滚,跑到我家来撒野。”
陆曼曼也拼命要往里闯,陆春儿一边哭一边抱着阮婆子的腰:“婶子,你就让我和阮小三说一句话,就说一句。”
陈松看得性起,觉得这陆家配阮家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真成了,以后鸡飞狗跳,那阮小三也没闲心再外面乱跑了。
看了一会,陈松又暗暗挑拨了几句。看两个婆子闹得更凶,那个阮小三始终不出来,又觉得没劲。索性敲门进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