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严成锦,三人都心照不宣。
王守仁向程敏政行礼:“晚生见过程先生。”
进了严府,王守仁的小眼神东张西望,恨不得把严府上的物品,都格一遍。
王越堆着一张笑脸:“今日是上元节,老夫请贤侄去梨园看戏,就听新编的戏曲战争与太平,去茶楼听书也行。”
程敏政也翻阅过传世先生的书,虽然无人告知,但看到忏悔志中主人的生平际遇,就猜出来是王越。
去梨园和茶楼,无非就是满足一下王越的慕容心。
这还是严成锦第一次夜游,听闻弘治皇帝取消了今晚的宵禁。
严府有些偏僻,就算是这么偏僻的地方,出了府门的巷子,也有许多摊贩和行人。
在一幅画前,程敏政停留了许久。
画中,一个幽静的林子旁,有座破败的寺庙,一个秀才背着箱笼,正准备进去躲雨,寺门的牌匾上,写着兰若二字。
严成锦一看,这不是狐斋中的名场面吗?
“多少银子?”程敏政问。
那落魄书生道:“五十两银子,买否?”
程敏政点点头:“老夫要了。”
文坛兴起之后,画坛也跟着兴起,宛如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势,有许多画师,以新派三贤的书作为作画的素材,在京城很受欢迎。
今夜,许久没有微访的弘治皇帝带着朱厚照走在大街上,他不喜带着太多的随从,会破坏欢乐祥和的气氛,只带了牟斌。
三人就像寻常人家的父子和家仆。
朱厚照兴高采烈:“爹,此楼进去的都是男子,定然有好玩的东西,我也想进去看看。”
弘治皇帝脸狠狠地抽了抽,恨不得就地亮出打龙鞭,想想有点破坏气氛,便算了。
牟斌凑到朱厚照耳边:“殿下,那是青楼。”
朱厚照不乐意了:“本宫识字,分明是叫春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