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不玩了,无敌太寂寞。”许七安推开两位花魁:“娘子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趟,再回来好你们大战三百回合。”
他摸了摸肚子,表示自己要去厕所。
一众花魁在后边喊:官人快去快回呀。
出了屋子,门关上,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许七安收敛了浮夸的表情,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四下张望,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他轻飘飘的跃上围墙,撕下一页望气术,以气机引燃。
唰
他仰头望天,眼中两道清光划破夜空,继而内敛,清光蕴于瞳孔。
许七安来教坊司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近距离观测这里的气数,搜捕妖气。
恒慧已经现身,两次在内城大开杀戒,要说城里没有妖族潜伏,他是不信的。
“恒慧明显是妖族的刀子,在利用他达成某种目的,妖族煞费苦心释放出封印物,绝对不会任由恒慧胡来换成是我,我会一定会盯着恒慧上次我在教坊司观测到妖气,如果那时偶尔便罢了。若不是,那么教坊司极有可能是妖族潜伏的据点之一。”
许七安眼里清气流转,徐徐扫过教坊司每一处角落,看到各色各样的气数,没有发现异常。
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近在眼前的青池院,投向花魁们所在的酒屋。
一缕碧绿色的妖气,袅袅娜娜,宛如青烟。
艹许七安差点没忍住爆粗口,心里突然一凉,背后沁出了冷汗。
妖族就在屋子里?
刚刚还陪我喝酒?
他有种恐怖故事里,主人公在山野里借宿,遭到热情款待,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身处荒山墓园的惊悚感。
“妖族是哪个花魁中的某人,还是丫鬟?反正不可能是浮香吧,我睡了她那么多次,她不可能是妖族的而且那天我观测妖气时,已经看过她了。”
许七安无声无息的跃下墙头,蹑手蹑脚靠近酒屋,酒屋的门没有关严实,他透过门缝朝里看去。
他看见了溢散出碧绿妖气的女人,不是花魁中的某一个,而是明砚花魁的贴身婢女。
是她许七安瞬间展开联想,为什么上次领着宋廷风等人玩多人运动,他观测妖气时没有发现?
当时是用什么办法屏蔽了妖气么她潜伏在明砚身边有什么目的嗯,明砚未必是清白的,说不定是妖族的同党这么想来,我一进教坊司她便派人邀请我,不只是想巴结我这么简单。
许七安当即做出决定,他再次翻墙离开青池院,直奔宋廷风所在的小院。
刚才施展望气术观测时,他记下了宋廷风和朱广孝的位置。
跃上围墙,他不理会侍女们惊讶的质问,一路闯进去,在主卧门口听见了老宋穿道授液发出的响动。
屋里头的声音忽然停止,继而是宋廷风警惕的声音:“谁。”
“是我。”许七安拍了拍门:“出来,有急事。”
宋廷风骂了声脏,接着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俄顷,衣冠不整的开门出来。
“老宋,现在立刻回衙门,通知值守的金锣,让他亲自来一趟教坊司,告诉他青池院有妖族。”
许七安长话短说,“记住,你一定要让金锣过来,我不太懂望气术,摸不准对方的实力。青池院里有九位花魁,她们全员绵羊,没有自保能力。对了,如果值守的是姓朱的,你就改道去司天监找宋卿。”
多余的话没有说,他相信只要宋廷风如实交代情况,以金锣的丰富经验,知道该怎么做。
宋廷风脸色越来越凝重,刚才的不满和恼火烟消云散,回屋子取了佩刀、铜锣,一边绑法器,一边冲出院子。
许七安快速返回青池院,嘴角勾起轻佻的笑容,一副玩嗨了的表情,推开门,笑道:
“美人们,我回来了。”
他只是用余光瞥了眼低眉顺眼,给自家娘子倒酒的女妖,便立刻挪开目光。
摸不准对方的实力,许七安不敢擅自出手,让对方跑了还是其次,伤了无辜的花魁是他不愿看到的。
接下来该吃吃,该喝喝,该摸的也要摸。
许七安和花魁们划酒拳,行酒令,掷骰子,玩的不亦乐乎。
谁屁股蛋更圆润,谁胸脯更柔软,谁腰肢最纤细,谁是水做的一清二楚。
但许七安并不高兴,反而有些焦急,左等右等,一个小时过去了,宋廷风还没有返回。
这时,那女妖抬头,看了许七安一眼,柔声道:“夜深了,诸位娘子早些回去吧,许公子今夜是否歇在我家娘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