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战的人,也渴望着早点结束这困兽般的斗争。
而于张慎这位隐居二十多年的兵法大家来说,首战被逼到如此窘境,实在是奇耻大辱。
尽管他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把宛郡守到现在,不负盛名。
张慎攀上城头,举目四望,城墙遍布着火炮轰出的坑洞、焦痕,以及裂缝,有些地方甚至被轰开了一道豁口,女墙尽毁,就像被敲碎了牙齿的人。
守军死伤过半,强行征调民兵,现在民兵也死伤过半。
战争的阴云笼罩在这座不大的城池。
蔚蓝的天边,一只巨兽扇动膜翼,朝宛郡飞来。
巨兽通过滑翔,在城头缓缓降落,骑在背上的心蛊师朝着张慎说道:
“南边三十里外,有大批敌军靠近。”
飞兽军来援后,抽空学了几天南疆语的张慎脸色凝重的点头,用一口流利的南疆腔说道:
“本官知道了。”
他侧了侧身,朝南方眺望,缓缓道:
“吾能眺望三十里。”
话音落下,他的视力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周景物消失,视角被无限拉远,一直拉到三十里外。
视线里,长的看不到尽头的敌军队伍缓缓而来,旌旗烈烈。
旗帜在风中翻飞,展开,露出一个“戚”字。
张慎“嘿”了一声,收回目光,低声自语:
“兵对兵,将对将,这龟孙终于来了。”
东陵城。
一袭白衣似雪得许平峰,手里拎着一壶酒,一步登天,来到云海之上。
金光紧随而至,化作伽罗树菩萨,立于许平峰身侧。
两人对面,白发白衣白须的监正,早已等待多时。
“监正老师。”
许平峰半飞半飘到双方之间,于云海中席地而坐,大袖一挥,身前多了一副棋盘,两盒棋子。
“记得随您学艺时,每隔三天,我们师徒俩就会对弈一局,我从未赢过。”
许平峰语气平静,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道:
“离京二十年,你我相见无期,整整二十年没有对弈了,监正老师,能否陪弟子在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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