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正白旗,梅勒额真巴雅骑在战马上,望着蒲河城头,神色中满是不屑:“这种程度的防守,面对我建州勇士,顷刻之间就会土崩瓦解!”
“传令下去,加快驱赶那些汉人尼堪进军,谁第一个到达城下架起云梯,本将军赏他一个包衣坐坐,谁第一个登上城楼,本将军立即抬他入旗,进我正白旗!”
数千建州骑兵驱赶着手无寸铁的汉人百姓,将他们赶往蒲河城下。
那些百姓那多瘦骨嶙峋,临近寒冬,大部分人还穿着单衣,布褂,受到身后来自地狱魔鬼的驱赶,只能埋头向前。
史大石就在难民队伍的中间,抬起头,他几乎可以看到蒲河守卫兵卒手中箭簇冒起的点点寒光。但是身后的马蹄有促使他不断向前,只要敢停顿一下,顷刻间就会被战马踏成肉泥。
“我一定要活下去!”史大石看着不算高大的蒲河城,本就干瘦的脸颊看起来有些狰狞:“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会活下去,哪怕死后洪水滔天!”
景茂财按刀站在城头上,看着难民被驱赶着不断涌进,缓慢地举起右臂,沉默的有些可怕,天色阴云浓重,好像要倾压下来。
城头上的兵卒看着洪流一般的建州骑兵,有些人小腿肚子开始抽搐,打弯,握箭的双手更是止不住的抖动,铁甲猛兽,地动山摇,骑兵的冲击力在这些兵卒眼中太大了!
三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放!”景茂财高高举起的右臂猛然挥下。
“嗖、嗖、嗖、嗖!”随着景茂财的命令,城头上的弓箭手们立刻将手中的箭簇射出。
箭雨顷刻间挥泄而出,数百只箭簇在空中形成一道遮天幕布,向着手无寸铁的百姓射出。
“噗!”前排的数十百姓应声而倒,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痛呼,就被身后的同伴还有马蹄所淹没,深深陷进泥土,鲜血一瞬间染红大地。
景茂财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第一排退后准备,第二排弓箭手上!”高良在一旁高呼,神色并未有任何变化。
早已准备好的第二排弓箭手迈步向前,搭弓拉箭,向着那些建州骑兵瞄准。
“射!”
随着号令发出,又是一排百姓扑倒在地,一瞬间变血肉模糊。
经历了第二波箭雨之后,那些充当攻城肉盾的百姓终于来到了蒲河城外护城河,将肩上的长梯伸过护城河,身后的建州兵卒紧随其后,身着绵甲,腰挎弯刀,迅速越过护城河,到达城下。
“火铳兵就位!”景茂财将佩刀猛然抽出,大约一百人的火铳兵出现在城头,向着下方瞄准。
“射!”景茂财话音刚落,“砰砰砰!”数十只火铳弹丸爆射而出。
“啊啊啊!好痛啊!”同时还有四五只火铳炸膛,持火铳的士兵的双手,脸颊瞬间血肉模糊,已然分不清鼻子眼睛了,痛的满地打滚,凄惨不已。
“来人,赶紧把他们几个带下去!”高良见状立刻指挥手下将几个受伤的士兵连拉带抬的先仍在城楼下,并不是高良狠心,这样的士兵待上城楼上,只会扰乱军心,而且现在也没有时间为其医治。
数十只火铳在千名建州半职业军人面前没有丝毫威慑力,可况他们身前还有充当肉盾的汉人百姓。
“啪啪啪,”几乎一瞬间,数十只长梯已经被架起,紧紧的靠在了城垛上。
城下数十米之处,有数千建州骑兵弯弓搭箭,开始向着蒲河城头射击,血战开始了!
蒲河城明朝守军的射术与建州骑兵相比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何况数千骑兵,一齐发出的箭雨,瞬间就将小小的蒲河城头淹没了。
城头的守军此时只能举起盾牌稍作阻挡,更有甚者连滚带爬,向着城下逃命而去。
“高良,维持阵型!临阵退却者,立斩!”景茂财此时肝胆俱焚,手持佩刀,向着城下刚刚冒出的脑袋一刀砍去!现在可不是关心那个汉人还是建州脑袋的时候了。
身前是国仇家恨,脚下是大明疆域,身后是父老妻儿。
“杀敌!”景茂财立于城头,杀敌二字响彻天地。
欲上此城者!吾以吾刀以祭之!
“杀!”城头上兵卒躲过了建州骑兵的箭雨,立刻起身,拔刀向着敌人冲去,此时没有任何侥幸了,如果城破,这股建州骑兵绝对会下手屠城,城中妇孺老幼,绝无幸免。
建州兵卒此刻已经趁着城下射箭的空隙爬上城头,他们可不是手无寸铁的汉人百姓,常年的战场历练,建州兵卒人人皆有一股子凶悍气息。
城头之上,霎那间,血流漂杵。
巴雅勒马于战场后方,神色阴冷,看着城头上的激战冷声道:“时候快到了吧?”
身后一名文人打扮的年轻人听到副都统问话,立刻上前,谄媚道:“现在应该就开始了,咱与张麻子约定的时间就是此刻,我建州勇士登上城楼,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