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士别三日啊,”李元走出的房间,看到在院子中一身戎装劲甲的曹文诏,笑着说道,
“定国!别来无恙!”曹文诏也看到了李元,双目中的全是喜悦。
两人月余未见,皆有劫后余生之感,建奴凶恶,战场上一不小心,一个飞矢就会要了人命。
李元是率领兵卒直面千余建奴,谷中坑杀,以一敌三,马颈相加,刀剑相击,
曹文诏是带着手下数十骑兵与当世人杰——皇太极周旋了数日,一个粗心大意,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片刻之后,两人在上房坐下。
“这就是千户官了?”曹文诏看着李元,语气中颇有些羡慕,李元这升官速度也太快了,说是平步青云并不为过。
“是啊,拿命换的嘛!”李元嘿嘿一笑,看向曹文诏一点也不谦虚。
“是你应得的,”曹文诏点了点头,“这些天,在外面嚼舌根的人太多,皆是酒囊饭袋,走花逛马,唱和清倌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上了战场,一个个如同鹌鹑一般!”
“幸而只是苍蝇一般扰人,无伤大雅,”李元倒是不在意这些人在人后说三道四,只要不在他眼前就行。
“但是,若上了战场,胆敢乱命扰乱军心,我就有的是法子整治!”李元对于战场上自家兵卒的一举一动都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眼中可容不得半点沙子。
“不过话说回来,”曹文诏喝了一口茶,砸吧着嘴,向李元问道:“蒲河城外一战,到底是如何取胜?我听说建奴足有三千余人,其中大部分还是骑兵,少部分的战兵与守兵。”
李元想了想,看着曹文诏答道:“无他,只三点,第一,地形优势,第二,我明敌暗,第三,敌骄我严。”
曹文诏听李元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说来容易啊!”
“要说具体有何不同,”李元话头顿了一顿,语气有些严肃,继续说道:“选锋营多为南兵!”
曹文诏皱着眉头,看向李元:“定国,话可不能这样讲!”
李元摆了摆手,轻声道:“辽兵,或者说北兵并非不可用!只是数年以来,积弊太深,如果数日之前,我带领的是一千余辽兵,那么,不说蒲河之战能不能胜,我怕结果是搭上了我千余兵卒,蒲河城仍然是付之一炬,城中百姓皆无一幸免。”
“北兵需要改革!”李元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看着有些沉默的曹文诏,继续道:“兵卒皆奋不顾身,悍不畏死,我相信,这些都是可能的,但是,有时候,兵员素质的差距不是一腔热血就可以拉近的。”
曹文诏初次听到这个词,有些疑惑,“兵员素质?”
“就是每个兵卒的能力,如果从各个方面加以具体化,就可以直观的展现每个兵卒的能力,我大明与建奴之间的差距就会直接展现在你眼前,”李元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划了三杠。
“但以驭马为标准,建奴的普通兵卒为参照,评为上等,那么,老曹,你说我大明的兵卒该为什么程度?”
“自然大大不如,下等!”曹文诏有些不服气,皱着眉头道:“这如同田忌赛马,以我之短面壁比拟敌之长处。”
“我只是随意一个例子而已,不论以什么为标准,北兵的各项参数,对比建奴,都差了至少一个档次,”李元扭头看曹文诏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又补充道:“我指的是普通兵卒,老曹你不要说程虎哪种特例。”
刚要开口的曹文诏无奈的闭上嘴。
“说到程虎,人呢?不是说与你一起去城外巡视了吗?”李元问道。
“去营中了,这几日都在营中,和步兵们一起习练呢,”曹文诏有些无奈的说到,那程虎自从进了军营,就好似如鱼得水一般,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呆在里面,不愿意出来。
“看来程大哥是一个天生的军人......”李元哈哈一笑,对于程虎的安排有些头绪了,进入军营当一个教官总是不会错。
“那个......有什么打算?”曹文诏用下巴点了点方玉儿的房间,颇有些卦的问道,“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子,在你去蒲河这段日子,可是担心的不得了,我们几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你小子可不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曹文诏说着靠近李元道:“我听贺大人提了一句,要撮合你和祖家大小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李元心中哑然,祖家大小姐?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曹文诏顿时露出一种“男人都懂”的表情,轻声道:“那祖家小姐呢,我是支持你娶的,做个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玉儿姑娘你好歹也给个名分不是?”
“男人三妻四妾没有什么的,但是拈花惹草可就不对了,”曹文诏说着露出一脸的鄙视与羞与为伍的表情。
“这是哪跟哪,贺总兵说的?”李元顿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这要是闹起来,永无宁日了。
“玉儿那边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