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马回转,李元看着眼前的苍莽大地,西面是皑皑白雪铺就的蒲河城,东面是层峦叠嶂,一望无际地白山黑水,一片孤城独立,面对着潜伏在山峦之间地万千凶兵,一霎那间,李元有一种独抗下的错觉,看了看旁边有些迷茫的曹文诏。李元轻声道:“文诏,你之兵将,有何夙愿?”
短暂的愣神之后,曹文诏安坐马上,以手按剑,正色道:“灭建奴,匡国家,定下!”
语气中的决然与坚定李元可以听出来,是万死不悔的决绝,是马革裹尸的终点,是心之所向,虽万千险阻而不动摇半分。
李元笑了笑,眉眼中有着笑意:“那么,这定下,是一家之下还是百姓之下?亦或者士大夫之下!”
“有什么区别吗?”曹文诏抬眼看着眼前的李元,神色坚定:“定国,是我中原之下!没有区别的!”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李元哈哈一笑,神色中有一丝丝的释怀。
“你的呢?”曹文诏反问道,手中的缰绳被紧紧扯住,防止坐下战马乱动:“你的志向!安邦定国,封侯拜疆?”
“我的志向?”李元眯着眼睛,远眺大地,地间白茫茫一片,只有寒鸦孤影,寂寥一片,如同自己要走的路,或许没有人能够理解吧?
“它很快就要开始了!但是,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实现,”李元抿了抿嘴唇,寒风中呼出的气息立刻变成一团白雾,从曹文诏的角度看去,李元的双眸如同隐没在一团团的迷雾之中,让人难以揣测其真实的心思。
“要开始了?”曹文诏一脸的疑惑:“什么时候开始?”
“万历四十八年就要到了!”李元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挥臂扬鞭:“走吧,快回去了!今晚除夕,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看着李元匆忙远去的背影,如同在躲避着什么,曹文诏喃喃自语道:“是啊,万历四十八年要到了,我大明国祚的第二百五十二年!”
巡视了军营还有交易市场,以及数十沿边堡垒之后,临近辰时,迎着灰黄的冬日,李元终于带着大队人马回到蒲河城。
“晚间时刻,还要注意城坊,门市通坊地带的布置!”站在城墙上,李元与曹文诏看着城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今夜宵禁解除,城内巡查兵差有的忙了。
“高良那边已经将建奴的残余势力进行肃清与扫荡,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容身之地,这些要严格注意城坊之间的可疑动向,有些人可能狗急跳墙。”
“知道了,我会安排人下去,”曹文诏伸手扶在城垛上,冰凉的砖瓦传来结实厚重的触感,就算是弗朗机火炮,也要足足轰上七八炮才能打开这城墙。
“按例的赏钱还有酒食都安排了?”李元随意的问道。
“已经叫景茂财支取银两,晚些时候下发下去。”
点零头,李元走下城墙:“银子这东西,不能省,用好了物超所值,能换命的!”
曹文诏低头笑了笑,不过其中尽是苦涩:“的是,兵卒的银子更是欠不得!”
近年来因为缺少饷银而哗变的部队不在少数,虽蒲河的部队忠诚度没有问题,但是现在辽东乱世,有些事,不能依靠忠心去衡量,也尽量不要有机会去衡量。
巳时刚至,李元终于回到府郑
刚刚下马,便看到偏门打开,玉儿身着红色棉绒百褶裙,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看到李元,一双大眼里满是喜悦。
“怎么在这里等着?”李元将马匹交给下人,来到玉儿身边。
“奴奴睡觉起来,想你了,就想要在这里等着,不过只等了一会儿,元哥儿你就回来了,”玉儿琼鼻微皱,雪白的绒巾更衬得脖颈嫩白。
“奴婢劝了二夫饶,可是”玉儿身后的丫鬟有些委屈的到。
“没事了,我一会给夫人,”李元挥了挥手,打法丫鬟下去了,伸手扶住方玉儿。
祖怡萱的家法甚严,丫鬟没有照顾好玉儿,回去可能会被处罚。
方玉儿吐了吐粉嫩的舌头:“杏儿没事的,我一会给姐姐,是我自己要出来的,不怪你。”
“谢夫人”杏儿低了头,紧紧跟在李元与玉儿身后。
“官人回来了”祖怡萱听到桃的话,放下手中的果汤,轻哼了一声:“终于肯回来了!叫下人们准备吧。”
“今辛苦夫人了!”李元和玉儿一起走进厅中,看到祖怡萱出来,先恭维自家夫人一句。
祖怡萱美目轻轻斜了李元一眼,颇有些酸溜溜的道:“妾身比不上官人日理万机,整个蒲河都要官人操劳,一出门就是一。”
李元老脸一红,干咳两声道:“夫人莫怪”
倒是一旁的方玉儿关心的看着李元:“元哥儿咳嗽了,是着凉了吧?在外面跑了一。”
“玉儿不要管他,他是理亏”祖怡萱轻哼一声。
她这个主母也是有些委屈,刚刚嫁过来几,这个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