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绿意盎然,总是让人感觉欣喜的,辽东的境况这些日子也难得平静下来。
自从年初时败走沈阳城下之后,建州那边再也不见什么动静,皇太极已经被幽禁,现在努尔哈赤老迈,好似也没有了争雄辽东的野望。
经历了几场胜仗,现在辽东大部分将官心中已经出现了乐观的心态:“建奴也不过如此。”
前几年的失败与国土沦丧只是被建奴偷袭或者运气不好而已,现在已经缓过神来,再来对阵,我大明自然是天下无敌。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李元,这个两世为人的沈阳城总兵官,对于建奴,心中总是抱有十二分的戒心,只有某些人的死亡,才能让人真正安心。
是夜,总兵府衙。
李元端坐在书房案几后面,正在誊写一本关于西洋火器的典籍,这也是临走时徐光启送给他的,上面有极为详尽的句子注释,以及心得汇总,单单看一两遍是完全不够的,要吃透一本书,除了书本上本来的东西,后人的见解,前人的注释,都要有所思考,举一反三,方得真论。
“官人,喝碗热粥吧,”祖怡萱带了丫鬟进来,给李元带上热饮子。
一袭淡黄色衣裙,祖怡萱好似画中仙女,清丽中又带有丝丝妩媚。
李元抬眼看了祖怡萱一眼,放下手中毛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还是不适应这明代的笔触。
“玉儿和二妹都休息了?”
“嗯,身子重了,自然也没有什么精力,早早让丫鬟伺候睡了。”
挥手将丫鬟打法下去,祖怡萱轻轻绕到李元身后,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指帮助李元轻轻按摩。誊写了一个多时辰,李元双目也有些红肿酸痛,正好闭上眼睛,享受着妻子的服侍。
“官人,现在两个妹妹的身子越发重了,算起来也怀胎五个多月,”祖怡萱轻轻揉捏着自家夫君的肩膀,就算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坚实的触感,令人心中安定。
“嗯,”李元微闭着双眼,听着祖怡萱的呢喃,心中还在思虑着曹文诏在登州的事情,昨日曹文诏来信,说是遇到一些困难,人手倒是充足,就是处处用钱,也算是总体可控。
但是大明官场是什么样子,李元也都心知肚明明日再让景茂财拨出一部分银子过去吧,一军孤悬在外,总是让人有些放心不下,曹文诏的能力是有的,就怕登州诸官有意为难。
登州之地是李元日后安身发展的根据地,绝对不容有失,不然也不用让曹文诏出马,现在趁着各方势力的目光都在辽东,先行占下,以图未来。
“一会再写一封信给师兄孙元化,听老师说他已经去胶东了,应该能说上话,两人也好接触一番,”李元眉头微皱:“就是杨涟来了这些日子也不见什么动静,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官人?”祖怡萱有些埋怨地叫了李元一声,自己一个人不停的说了半刻钟了,也不见自家夫君回应一声,只管自己闭眼休息,好像已经睡着了。
“嗯?”李元睁开双眼,有些迷茫,没有听到自家妻子说什么话:“娘子方才说什么?”
祖怡萱嘟着粉嫩的嘴唇,娇嗔道:“奴家说官人千万要爱惜自己身体这样每天不停的劳累,就是铁人也受不住。”
轻轻挥动拳头给自家相公锤肩,祖怡萱接着道:“也没见我大明其他的官吏这样忙碌的”
说着,伸手轻轻抚摸李元右侧脸颊上那道狭长的疤痕,那是蒲河新婚之夜被建奴刺杀留下的痕迹,触感粗糙。
祖怡萱满是心疼,都一任总兵官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呢?低下身子靠在李元背后,伸出双臂从背后抱着自家夫君,粉嫩的脸颊轻轻摩挲着丈夫的鬓角。
“老爷,赐给奴奴一个孩子吧!让奴奴的心安定下来”祖怡萱的语气中带着近乎哀求的意味。
轻轻抚摸着祖怡萱的小手,李元的鬓角被娘子摩擦的有些痒,轻轻侧着脑袋,语气中带着调笑:“那今晚就是吉时,如此良辰美景,娘子要不要在此与为夫行那人伦大礼?”
“登徒子!”祖怡萱俏脸一红,显然被自家夫君的话挑拨得有些受不住。
李元看着自家娘子的潮红色俏脸,心中一动,正要回话,丫鬟突然在门外敲门:“老爷,夫人,有一封信,蒲河来的。”
轻呼一口气,拍了拍祖怡萱的小手:“娘子先回房,为夫一会就回去。”
“好吧,”祖怡萱纵然不舍,但是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轻轻将一缕秀发挽到晶莹的耳朵后面:“奴家先回房了。”
伸手在琼鼻上刮了一下,李元轻笑一声:“洗白白的等着为夫”
张了张小嘴,祖怡萱满脸羞红但是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话,只在推门而出的瞬间,一个“好”字轻飘飘的落在李元耳中。
“进来吧,”李元将丫鬟招了进来,取过信封,是景茂财的来信。
半晌,李元合上信封。
雅丽奇叶赫族已经分为两派,一派想要脱离大明朝和建州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