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从京城传来的密信,”刘贵被引入李元的书房,奉上一封白色外皮的密信,封口被三条红色的蜜蜡封住,以确保没有第二个人看过。
放下手中的毛笔,李元接过信纸,顺手指了指一边的椅子:“坐吧。”
“最近军卒里面有什么问题吗?”李元拆开信封,一边读信一边与刘贵说话。
“我部军卒大部分都在营中照常训练,林忠,高良,赵三宝,卢甲皆吃住在营中,以防有人异动,而杨涟从辽阳城,祖家,还有虎皮驿方向调动的军队与我部没有任何干涉。”刘贵只占了半个椅子,恭敬对着李元答道。
“蒲河那边呢”
“按照大人的吩咐,所有贸易暂停,部队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开拔,一队由景茂财带领,一队由程虎带领”刘贵话声一顿,看了李元一眼,接着道:“同时叶赫族雅丽奇带着族中老弱已经到沈阳城了,能战的军卒由景茂财率领,留在了蒲河城”
“叶赫族那边让高良安排好,他和叶赫打过交道,别让杨涟的人打扰他们,”李元没有抬头,仍然低头读信。
“高良已经去做了,”刘贵回道。
“京城的事情我暂时管不了,”李元放下手中信纸,手指一下下的叩打这桌面,心中有些焦虑。
“大人袁应泰此时回京倒是个机会,”看着李元还在思虑,刘贵出声提醒道。
李元双眸微眯,看着刘贵:“杨涟会去辽阳?”
“我们可以”刘贵比了一个手刀。
“不要动他,杨涟现在至关重要!”李元摇了摇头:“袁应泰回京,杨涟驻守辽阳,我部守沈阳,建奴此次趁天子病重的侵袭,必然受挫!”
看刘贵还有些意动,李元伸手指了指刘贵,一字一顿:“我说了,不要动他!”
虽然借助此次机会有可能一举除去杨涟,从而奠定李元在辽东的地位,但是实际是饮鸩止渴,朝廷终究会派其他人来,而且更重要的是,李元不愿意在此时内讧,反而给建奴机会,前世南明所犯的那些错误,李元不想再犯!
“现在,”李元站起身子:“让林忠等人来见我!”
此时的杨府,杨涟正拿着书信大骂袁应泰。
“袁大来此时回京是何用意!内阁的位置那么好坐吗?”杨涟将京城的来信狠狠摔在桌子上:“就在刚才,建奴前端人马已经要越过抚顺,再侵大明疆土,他袁应泰现在丢下数十万军民,回去京城展现赤胆忠心,面圣最后一次吗!”
杨一易看着自家父亲暴怒的样子,有些噤若寒蝉,但还是上前劝道:“大人,现在袁大人已经越过山海关,快要进北直隶了,我们也尽快出发去辽阳吧,现在的辽阳城可没有主帅坐镇!”
杨涟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只能喃喃无语:“袁应泰误国!”
他这一走,数月以来,杨涟在辽东,在沈阳城经营的微妙局势瞬间被打破,李元又会从新掌握沈阳城。
毕竟,除了杨涟这个巡抚,谁能压住沈阳城总兵官呢?
酉时三刻,日落黄昏,杨涟带着寥寥数骑人马,出沈阳东大门,奔赴辽阳城。
城头上,祖大寿神色复杂地看着远去的杨涟,如何面对李元是他即将面临的问题
杨涟一走,沈阳城的指挥者,就是李元李定国!
城头上,已经有些后悔的祖大寿没有注意到,杨涟远去不久,另有数十匹战马出城,紧紧追随者辽东巡抚的背影而去。
总兵府衙。
军议厅。
李元看着下面跪着的一众将官,轻声道:“都起来吧,各自安坐,大家这些日子辛苦了。”
随着李元的话音,厅中十数人皆诺然:“为大人效命!”随即起身,分坐两列。
“本官接到消息,酋奴异动,”李元开门见山:“已经到了抚顺,休整之后,预计凌晨到达沈阳城下。”
“我需要你们从新接管沈阳城!”李元扫了一眼众人。
“只需一刻钟,我等可以从新接管沈阳城所有防卫力量,”林忠面色不改:“建奴来到城下,无论几次冲锋,只有送命的份!”
刘贵,赵三宝,卢甲皆在列,面色肃然。
“三天以前,袁应泰已经将虎皮驿所部驻军全数调去辽阳,在外防卫,所以辽阳城只要没有人犯傻,除非从内部开门迎敌,否则安全无虞,”李元看着厅中将官:“所以沈阳城必须万无一失!”
“大人,我部驻军需要全数调入城内,”赵三宝起身道:“需要祖家的部队配合。”
“祖大寿会配合你们的,”李元看向赵三宝:“我已经派人知会过,如果有不配合的,直接斩了,事后不问!”
“现在,我布置城防任务,”李元拿起桌子上的令牌。
“刘贵!带人接管沈阳城粮库,兵备器械,没我的命令,不论是谁,不准靠近粮仓!”
“林忠,赵三宝,卢甲!东大门,南大门,沈阳城十五门火炮由你们三位负责,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