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辽阳城风声鹤唳的时候,李元已经带领着手下将官在布置作战计划。
“我们先做好自己的事情,辽阳城暂时不要去管,也管不上!”李元看着厅内众人:“千万不要小看了建奴的战斗力,不要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不把其看在眼里,萨尔浒数十万埋骨同袍还在看着你们呢!”
左右互看一眼,众将皆神色肃穆,点头称是。
这一幕如果让尹照看到,恐怕能直接哭出来:真应该让辽阳城那帮军汉看看,这才叫军令如山,言出法随,这才叫同心戮力,合众一心!
“莽古尔泰带着近万兵马在虎皮驿一线驻扎,距离我们的距离非常之近,他要对沿途的所有据点进行清扫,同时对我方进行阻击,防止我们救援辽阳城,”李元双手按在桌子上,扫视众人一圈:“而我想要的,是虎皮驿一带建州正蓝旗,莽古尔泰的项上头颅!”
“大人,你说如何做吧!”唐有望一身黑甲,煞气逼人。
“好,”李元拍手鼓励:“看来唐将军已经做好准备了。”
“我们一贯的打法,不能与建州硬碰硬,在平原上,在山坡处尽量避免于其交战!”李元展颜一笑:“所以就一招,叫做诱敌深入!”
半个时辰之后,沈阳城大军开拔,李元的李字旗大纛高高扬起,穿道临城,沈阳城数万百姓皆能看到。
“大军出征啊,”酒馆中围坐吃酒的客人都离席站在街边看着大军一路路的急速而去。
“是总兵大人亲自率军出征啊!”
“不是说建奴去了辽阳吗?”
“辽阳作为辽东首府,总兵大人此次救援,也是迫不得已,”另有围观者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没了辽阳,沈阳城孤城一座,就没有了战略价值,迟早被建州吃掉!所以辽阳必不能失!”
“希望大人能旗开得胜啊!我新置办的院子刚刚落成,还没租出去呢”
“休戚与共,谁都不能置身事外啊。”
“希望小李总兵能旗开得胜!”
李成梁之后,李元在民间的称呼被称为小李总兵,虽然李元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是也并不在意,李成梁已经死了,而李元绝对不会是第二个李成梁,更不会有其他的努尔哈赤了!
进入夏天之后,辽东大地就没有下过几场雨,虽说并不炎热,但是对于莽古尔泰所率领的正蓝旗所部来说,依旧是有些不舒服。
当然,最大的不舒服是来自心里的。
“凭什么他皇太极能随着大汗去攻打辽阳城,而我莽古尔泰却被赶来阻击援军,打扫周边据点!如果那李元畏惧建州威名,畏惧我莽古尔泰威名,根本不敢出兵救援又当如何?那丝毫功劳没有啊!”
莽古尔泰此刻正坐在自己的中军帐里,大口地喝着烈酒,心中已经是郁气满溢。
“贝勒,费大人来了。”门外的亲兵报道。
“费英东?”莽古尔泰冷笑一声:“叫他进来。”
“三贝勒,何必饮酒浇愁呢?”费英东作为努尔哈赤心腹大将,八旗元老,莽古尔泰还是要给上几分面子。
“何来愁绪?”莽古尔泰砰得一声将碗酒置于桌子上:“只是闲来无事”
费英东笑了笑,找了一把椅子自顾自坐下。
“费大人找本王有事?”莽古尔泰虽然暴戾,但是并不傻,看了看费英东,开口问道。
“此地确实没有什么立功的机会,”费英东答非所问,看了看大帐四周,好似看到了方圆天地,空无一物一般。
“若想立功,”费英东指了指北面:“沈阳城有啊!那里有数百万金银,数万石粮草,还有数之不尽的人口,奴隶”
莽古尔泰皱起眉头,像是第一天认识费英东一般:“凭借我们手上的这点兵马?你觉得用脑袋能撞开沈阳城吗?”
“此言差矣!”费英东摇了摇头:“我等用兵,用巧计,使谋略,哪里能徒丢性命!”
莽古尔泰直起身子,双眸眯起:“如何做?”
“诱敌而出!”
费英东点了点桌子:“以李元过往对阵我建州的战绩,年轻人嘛,我就不信他能忍住这个好机会!”
“我们可以”
费英东刚开开口,帐外突然转开嘈杂的喧哗声。
莽古尔泰立刻不耐,大喝一声:“哪个杂碎在喧哗,给我滚进来!”
“报!”一个建州斥候从帐外连滚带爬跑入。
“报贝勒,三里之外,出现大股明军!是从沈阳城方向而来!”
“多少人马?”莽古尔泰直接起身喝问。
说曹操曹操到,这还愁没有功劳,就立刻有人送上了!
“大约万人,帅旗为李字大纛!”
“李元亲至?”莽古尔泰直接一步迈出,到那斥候眼前,揪起领子一把将起拉起:“你看清楚了?”
“是,是李字旗,近万人皆执甲,半数骑兵,半数枪阵,”那斥候被莽古尔泰揪住领子,有些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