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蓟镇总兵李怀信恭迎左都督大人!”
蓟州府城门口,旌旗招展,兵马分列两旁,将官道警戒起来,百姓们在外围观,都想要见一见名满天下的左都督李定国。
须发皆白的总兵李怀信此刻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身披红色大氅,为李元接风。
“李总兵辛苦了,本官何德何能,让总兵大人如此盛情相待?”李元在李怀信上前接风的同时,已经下马上前了。
“辽东事,朝堂不知,吾等为将者难道不知吗?”李怀信拱手低身,向着身前的李元参拜:“蓟州上下皆感念大人恩德!”
辽东与蓟州相隔不远,两个地方向来联系紧密,李元在辽东抵御建奴,对于减轻后方的压力实在功勋卓着。
“此间不是谈话的地方,末将已经在府中为大人备下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李怀信侧过身子,躬身做请:“大人请!”
“有劳李将军!”李元点头称谢,随后翻身上马,与李怀欣并肩而行。
高良与刘贵带着车队在后跟随。
“这就是让老奴闻风丧胆的李定国吗?看起来如此年轻!”大明朝的为了稳定人心,在后方宣传时,为李元的战绩添油加醋,渲染了不少,所以在北直隶的百姓心中,李元应该是满脸络腮胡子,声若洪钟,虎背熊腰,身高八尺,使得丈八长矛的大汉,现在如此年轻的长相,实在是反差过大!
李元的车架到来之前,早有百姓得到消息,在城外等候,此刻管道两旁黑压压的人群,都是想要见李元一面的。
“年轻?”围观百姓中有一个身着黑白两色道袍的道人,双眸微眯,捻着山羊胡子,轻声道:“左都督大人印堂玄紫,好似双魄相叠,周身煞气冲天,寻常人被看上一眼,恐怕就要卧床数日了。”
“说得如此玄乎!”刚刚开口的年轻人嗤笑一声,显然已经将道人的话看坐胡言乱语:“还双魄相叠?孟婆汤没喝干净啊?”
“李大人乃是受了道家天尊点化下凡救世的,”那山羊胡子道人一看有人接话,双眸精光一闪,来活了啊:“贫道这里有一贴灵符,混杂无根玄净之水与地藏混沌液服下,可有神效!”
“神棍”年轻人白了一眼道人,以为谁是傻瓜啊?子不语怪力乱神是孔圣人的话,哪有什么诸天神佛?只有世道人心!
“你”道人刚刚点了一个手诀又尴尬的收了回去:“可惜可惜。”说完不再纠缠年轻人,又去别处找目标了。
“不过这李大人真的年轻的过分!”
说起来,李元面容上除了鼻梁直挺,显得目光有些深邃之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加上长年累月的劳作,皮肤还有些显黑,并不是年轻小娘子们喜欢的那一种类型,不过有一点,长期杀伐加身,累积出来的威势有些摄人心魄。
看上普通人一眼,的确有极大地压迫感。
李怀信在蓟州府为李元备下了一处单独的宅邸以供下榻,其显然也得到消息,知道李元的二夫人产子,派了好些个稳婆,奶妈过来,李元自然不去操心这些事情,自有祖怡萱去指挥操办,此时的李元已经洗漱一番,与总兵李怀信安坐在酒桌前了。
整个蓟州城内,有资格和李元坐在酒桌前吃饭的,除了总兵李怀信,没有其他人了,此次接风也算是李怀信私人的宴请,所以并没有让其他人作陪。
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万历帝刚刚驾崩,不适合大摆宴席。
“此一杯,敬左都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奈河之畔,建奴伏尸百万!”李怀信酒量甚足,脑袋大小的海碗,不等李元说话,直接一饮而尽。
“李大人客气了,皆是圣上与众将之功,李元不敢添首,”李元也端起酒杯,看了看对面李怀信碗中已经空空如也,同样仰头一饮而尽。
对与李元来说,这个年代的酒精度数,并不是多么难以忍受,前世作为业务经理,走南闯北,除非遇到酒王一类的奢遮人物,李元每每都是恰到好处的“到量了,”客户有多少量,李元就是多少量。
所以眼前须发皆白的李怀信,几乎不会是李元的对手了。
“李大人海量!”李怀信看着李元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双眸骤然一亮:“酒逢知己千杯少,更何况棋逢对手呢?”
“这第二杯,敬辽东战死地英杰!”李怀信再次仰脖,咕嘟咕嘟酒入愁肠,酒水滴落在胡须上,已经是年近花甲地老人,此刻心中愁肠百折,都是悍不畏死地好男儿!大好的儿郎,死在了建奴地刀枪之下,白发人送黑发人,却是无可奈何!
李元刚刚端起地酒杯也是一顿,李怀信的眼睛已经有些泛红,人老了,总是对生命的逝去感性一些。
哗啦啦,李元酒碗微斜,透明甘冽的酒水从碗中流出,滴滴流落在地上,而后缓缓渗入地面,好似要去往九幽十地,为那些战死的英灵送去最后一碗故乡的味道。
对面的李怀信先是一愣,而后有些腹诽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偷酒吗?
不等李怀信开口,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