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呢?”崔呈秀仰着脑袋,语气轻挑。
“奸邪,”叶向高吐出两个字。
“可否有证据?”崔呈秀步步紧逼。
“赵锦被锦衣卫绑走,现在下落不明,但是受害者数百人目前还在狱中,”叶向高扭头撇了崔呈秀一眼。
“吾不知赵锦,更不知受害者都是谁,”崔呈秀摇了摇头,表示口说无凭。
“终日流连权阉和烟花巷,当然一问三不知了,”韩爌此时开口,面露讥讽和嘲弄:“如果崔御史连基本得案情都不清楚,就没有必要出来丢人现眼了,堂堂朝议之所,这可不是你攀附投名得地方。”
“你......”崔呈秀被韩爌驳了一口,虽然脸皮够厚没有脸红,但是也一时无话可说。
“叶卿方才说赵锦下落不明,但是还有数百得受害者?”小皇帝听了半天,此刻终于有机会开口了:“受害者此时何处?”
魏忠贤在一旁听的咯噔一下,这是要坏事啊,问受害者干嘛?这小皇帝忘记自家给他说的话了?谁和谁是亲近得呀!
“臣已经知会河南道御史,将受害者保护起来,不日将启程进京,面呈罪状!”叶向高弓着身子,一一答道。
“这个......”小皇帝皱着眉头:“舟车劳顿,不好吧。”
“恩?”小皇帝这话一出口,一旁一直安安静静得左光斗立刻眉头大皱,怎么?小皇帝不想受害者进京?
“皇上,受害者逾百人,全部进京是有些兴师动众了,”左光斗立刻站了出来,想要堵住朱由校得嘴:“可以让其推选声望隆重者,派出代表,进京面圣即可,陈述案情嘛,太多人直面圣颜,也有所不符规矩,何况京城之地,最易流言四起。”
“臣以为左大人之言切实可行,”韩爌,高攀龙附和。
“就是苦了百姓,”小皇帝顾左右而言他,没有同意左光斗得意见,而是看了魏忠贤一眼。
另一旁,高攀龙和韩爌也对视一下:“这小皇帝什么意思?”
“蠢材!!”
突然,一声厉声呵斥响彻大殿。
众人定睛一看。
台下得叶向高等人都愣住了。
是小皇帝突然对着魏忠贤斥责起来:“朕叫你去体察百姓,顺便从新丈量皇庄,你就给朕惹了这么大的事!”
“圣上明鉴,奴才罪该万死,但不要因为奴才而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得,”听了小皇帝突然得呵斥,魏忠贤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那个蠢材呢?”小皇帝声音依旧严肃。
“回皇上,”魏忠贤咚咚咚得用脑袋磕在光滑得玉石地板上,声音略带委屈:“在事情发生得第一时间,奴才就着人将其绑了,想着回京交大理寺审理......”
左光斗等人在阶下听着魏忠贤得回答,他们当然知道再说谁,昨天也派人去调查,得知那个操办此事的太监已经销声匿迹,不知踪影了。
“人呢?”叶向高厉声喝问。
魏忠贤没有理会首辅的质问,而是抬头看向皇帝:“那厮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畏罪自杀了。”
“荒诞至极!”左光斗向前踏出一步,伸手指着皇帝脚下跪着的魏忠贤:“一个小小的税监,敢在京畿重地公然圈地,杀人,下狱数百百姓,让当地知县俯首贴耳?”
在场几人都是积年的老狐狸,现在都听出来了,这小皇帝以退为进,想要丢车保帅,以一个小太监保全魏忠贤。
怎么可能?
“左大人,”魏忠贤依旧跪在地上,扭头看向左光斗:“我等为奴才的,做事全凭本心,那奴才在地方上的所作所为,如果左大人的意思是想让魏某赎罪,那自无不可。”
一句全凭本心,除了朱由校,在场都听得出来是在让皇帝做挡箭牌。
实话实说,小皇帝还真的吃这一套,年纪小,脸皮薄。
“此事也不能全赖魏大伴,也有朕的关系,”好像被人看穿了小心思,小皇帝语气呐呐,没有了方才的气势。
“君父无错,”韩爌站了出来:“魏忠贤需要为此事负责,一个小小的税监,不足以,也不可能向天下人交待。”
“那该如何?”小皇帝看向叶向高,有些有心无力,也是心虚,不敢看魏忠贤。
这一边,魏忠贤的心已经凉了大半,这是要放弃自己啊!
小皇帝太小了,没有什么政治经验,被叶向高等人步步紧逼,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第一,魏忠贤不能再掌御司礼监,回凤阳守陵,或者去南京收税吧,”叶向高站在大厅中央,纵然年老,但是气势依旧,且有一种煌煌之感。
“回凤阳?”小皇帝虽小,但也知道凤阳那地方相当于贬斥到底了:“容朕想一想。”
另一边,魏忠贤脸上一片死灰,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就连身形都有些颓然。
台下,左光斗看向叶向高,让魏忠贤回南京或者凤阳,这是已经商量好的,但是看样子,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