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月余,天子脚下依然繁华如初,门阀巨宦皆聚于此,使得京畿之地的客商如云。
今日是镇辽侯入城,永定门大街两边基本已经肃清,如果是往常,两道的车架道路都会被挤得水泄不通。
但饶是如此,当李元车马入城的时候,除了车马御道,道路两旁还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为了保险起见,一入城门,李元等人便换了车架,进入到轿子里。仟仟尛説
“奉旨恭迎镇辽侯,闲杂人等速速闪开!”
前有肃静威牌,后有手持狭长抹刀的锦衣卫,护送李元入城的仪仗蔓延了一里地。
围绕着新晋镇辽侯的仪仗,百姓们的欢呼声,庆贺声不绝于耳。
百年以来,首屈一指的对外大捷,一举将盘踞在大明朝头顶的心腹大患铲除,李元算得上整个大明朝的功臣,更是京畿百姓的功臣!
还有甚者,在李元的车架经过的时候,直接在道路旁跪拜下来,将李元当作天降武曲,一边跪拜,嘴巴里还絮絮叨叨,让李元保佑家宅,保佑安康。
一路上,李元已经见惯了此种情景,所以此时对于车轿外的嘈杂声充耳不闻,只是闭上双目,已经在思索着明日上朝,与皇上、内阁奏对之事了。
而另一边,曹文诏和卢象升等人可没有见过这阵势,看着车架外欢呼雀跃的百姓,几人内心中着实有些激动。
大丈夫在世,岂能庸庸无为?
说起来,这次进京,因为辽东局势未稳,李元只带了曹文诏,卢象升,洪承畴,袁崇焕几人回京,其余人手皆在辽东,对于建奴,还需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
当然,新任的山陕总督韩爌,经过蓟州府的时候,便和李元分手,直奔西面太行山而去。
经过大约半个月的平复,韩爌的心态已经平稳,虽然已经和叶向高之间是你死我活,但是皇上的旨意还要遵从,太原是一定要去的,但是这并不代表韩爌认输,朝堂风云,远在龙城太原的韩爌,依然要伸手搅动,只要让韩爌抓住机会,首辅之位,韩爌誓死都要坐上去!
李元仍然记得,在蓟州府在分别的时候,韩爌看着李元,双眸中情感复杂异常,但是最终只留下一句话:朝堂凶险,不要相信任何人!
经过东直门大街和安定门交叉口的时候,孙元化便要和李元分开。
接了李元,还有所携带的战利品,孙元化还要进宫去给皇上复旨。
身为九门提督的谢洪也不便陪同,先一步告辞离去。
“定国,这些建奴女眷,你让我如何安置?”方才路上,孙元化已经知道李元此次进京,除了如山的财帛,等待制成京观的人头,竟然还有三百余建奴高层的女眷!
“先交给你了!”李元毫无心理压力的耸了耸肩:“找人清点完成,便签字画押,定国先回府休息,晚上时候去老师府上,再找师兄你赔罪!”
这一路上,李元着实有些疲累了。
上次在京城置办的宅院,已经提前让刘贵等人收拾一番,今日就能入住。
连带着曹文诏,卢象升等人也随着李元住在自家府上,但是洪承畴与袁崇焕两人似乎担心与李元牵扯过多,因此还是住在专门招待进京官员的驿馆内。
与孙元化分别不多时,车架便稳稳的停住了。
“大人,到了!”薛勇的声音在车轿外响起。
说起来,此次封赏,薛勇因为随李元杀敌有功,也被封了辽阳城副总兵之职,虽无实权,但是因为属于李元心腹,其在整个辽东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几乎不亚于景茂财等人。
从轿子里下来,李元抬头看了看匾额,镇辽侯府四个大字熠熠生辉。仟仟尛説
“末将刘贵,高良,参见大人!”
李元刚刚下了轿子,刘贵和高良已经带着一群丫鬟婆子跑到门口。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谍影卫头子,李元默默点了点头:“起来吧。”
“谢大人!”
刘贵和高良快速起身,不用抬头,就能够感觉到李元身上那种宛如实质般的压迫感。
久居上位,镇辽侯身上所凝炼出来的势,已经愈发强大,这是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但是又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新任山东总兵曹文诏你们认识,”李元指了指身后两人,向刘贵和高良介绍:“这位是新任宁远总兵卢象升。”
“刘贵,高良拜见两位大人!”
“不用多礼,能在京城替定国站稳了脚跟,也不比在辽东杀敌来的轻松,”曹文诏向来对辽东的老兄弟比较热情,虽然李元久居上位,气势越发冷冽,但是曹文诏毫不在意,上前拍了拍刘贵和高良:“你们辛苦了。”
曹文诏认识刘贵和高良,卢象升就比较陌生,不过都是辽东兵将,日后自会熟识!
半刻钟之后
热气蒸腾的宽大木桶内,李元正在闭着眼睛泡澡,祛除这一路的辛苦。
嘎吱一声,木门从外面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