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
巡抚衙门前,一名身披大氅得差人勒马停驻。
利落的翻身下马,差人将缰绳交给门后得侍卫,便急匆匆进了府衙。
不多时,其人已经被带到左光斗得书房,袁崇焕也在旁边。
将今早自己探查到的消息报给了左光斗和袁崇焕。噔的一声,袁崇焕霍然起身差点撞翻身后得椅子。
“你看清楚了?”袁崇焕再次确认,神色中少有得凝重、也带有一丝紧张:“一共多少车架?旗号是什么?谁带领的!”
那差人躬了身子,不紧不慢地再次答道:“回巡检大人的话,看清楚了,一共三十七辆车,绵延了近一里地每辆车上几乎都装满了铜铁镶固的木箱摞得整整齐齐。”
“至于旗号,打的蓟州府景家的旗号,小的已经跟了两个多月,这个景家乃是蒲河商市最大的商行,同时也是沈阳总兵景茂财的私家商号,于辽东向来横行无忌。”
“领头的是曹家小子,曹变蛟,其人也是现宁远总兵曹文诏的子侄,好似也认了李元作为叔父,背景颇深,向来跋扈异常,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曹变蛟!”坐在宽大楠木桌子后面的左光斗捻了捻胡子:“辽东大捷,李元也给这给小子报了军功,现在好像是一任沈阳城游击将军,还兼了锦衣卫千户!”
“十六岁的游击将军锦衣卫千户!”一旁的袁崇焕近乎冷笑道:“他镇辽侯真舍得拿朝廷的钱财官禄给自家人格赏啊!”
“此事先不论!”左光斗摆了摆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曹变蛟的功劳是否属实,无论如何,朝廷已经认下了不好再行翻帐,但是今天这个贩私商行,必须拿下!”
“大人,你下令吧,下官这就召集人手!”袁崇焕起身,神色灼灼的看着左光斗。
“全部要自家人动手!不能用哪怕一个辽东兵!”左光斗再三强调道:“现在辽东兵内,已经将李元奉若神明,吾等行事必须将他们排除在外,不然提前走漏了风声,万事皆休!”
“大人放心,都是从蓟州府调来的兵马,知根知底!”
两个月前,袁崇焕以训练巡抚亲卫营的名义,让内阁从蓟州府调了五百余人的营官。
左光斗点了点头,目光移到了桌子上的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件上。
那是内阁给左光斗的建议:蒲河商行可查,但是给予镇辽侯警告即可,不宜牵连过多。
“呵呵,”左光斗反手将信件反扣,抬头看向袁崇焕:“召集人手,半个时辰之后,出发!”
“下官得令!”袁崇焕与那差人一躬身,便一起出门去了。
只留下左光斗坐在椅子上。
“不易牵连过多?一个镇辽侯就将内阁那群光禄大夫,殿阁大学士,吓得不敢行事!如此下去,天下还是士大夫得天下吗?”
“车马歇息!侍卫警戒!”曹变蛟吩咐了一句,便将缰绳交给侍卫,自顾自地找了一处高点,向着远处望去。
他们这一行人马,将海货、珍玩、草药等从登州府押送至沈阳城,过了辽南半岛,现在已经走了三天路程,在距离辽东都司五十里外得海州卫外一处谷地歇脚。
“曹大人,咱们还需要加紧些行程,这些天走走停停,那些海货估计坚持不了三天了,”一旁管家打扮得老者上前和曹变蛟搭话。
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曹变蛟,已经稳重不少,嘴角也蓄起了胡须,虽然稀稀疏疏得,看也看得出久历了风霜的样子。
“不着急,”曹变蛟收了千里镜,回头看了一眼老者:“刘管家,景老爷那边没有告诉你,这批货不值钱吗?”
“额”刘姓老者有些无语,不管值不值钱,都是大笔得银子压在了货物上,谁都不愿意赔本。
你曹变蛟身后有镇辽侯做靠山,出了事情自然不会有人找你得麻烦,但是咱们这些小喽啰就惨了!
“值不值钱另说,关键这里也有镇辽侯得分润不是?”刘姓管家讪笑道。
听到管家额话,本来就要走远得曹变蛟顿住身子,又转过身缓缓走到刘姓管家身前:“但凡蒲河商市,里面的分润没有一厘是属于镇辽侯的!听明白了吗?”
被曹变蛟突然的态度变化吓到,管家心脏都有些突突:“知道知道!此次来之前,老爷已经吩咐过了!蒲河商市全都是王公公在执行分润!咱不过是打个下手,打个下手!”
“你最好记在心里,说错了一句话,到时候出事了,就算你家老爷求到镇辽侯大人那里,也保不住你,知道吗?”
正在说话时候,前方执行警戒的骑兵突然驭马而来。
“大人,前方一里地,一队打着辽东巡抚衙门旗号的队伍朝咱们来了。”
“消息倒是灵通的紧,”曹变蛟整了整脖颈上的内折锦:“来人!吩咐下去,准备迎接客人!”
随着曹变蛟的命令,不足百余人的侍卫队皆是翻身上马。
十人一队,数排成团。
另一边,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