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吧!”佟川摆了摆手,自己坐回到椅子上:“阎管家留步。”
不多时,屋内就只剩下佟川和阎管家。
静悄悄的屋内,除了烛火掩映,再无声息。
阎管家静默立于桌边,佟川不开口,他也没有声息。
“吾有一事不明,”半晌之后,佟川低沉的声音响起。
“大人请问,”阎管家低眉顺眼,声音带着恭敬。
“你们阎家守着偌大的家业不要,为何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和我建州合作?”佟川把玩着手里的念珠,那是出行前皇太极送予自己的:“算起来,从辽东开始,山西阎家已经暗中与我建州合作七年有余了。”
“从赫图阿拉起事之前,算起来,确实有七年时间了,”阎掌柜声音一如往常,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待人接物,好似骨子里那般带着生意人的谦卑。
“阎家产业再大,”阎掌柜第一次抬起头,眉眼中深邃,内蕴精明与练达:“在明朝那些达官贵人眼里,依旧是狗都不如的东西,予取予夺,随心所欲,再大的家业,也会被吃得一干二净。”
“阎家在赌,赌天命在谁?”佟川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好似看清了阎掌柜的心思。
“这份买卖,”阎掌柜没有否认:“赌成了,就是万世荣华!”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月亮也隐没在乌云中,这个时候,整个宣府城,都已经陷入了沉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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