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蒙山是位于太原府西北方位百余里处一带山麓,并不高峻,但是地势变化起伏不定,乃是游赏之好去处,北齐高洋帝曾于天保二年将此地的大庄严寺扩建为开化寺,并命人开凿了高二百尺的摩崖大佛,称为西山大佛。
韩爌初到山陕任总督之时还去往从蒙山一览,但是现在却没有那副好心情了。
二月末旬时候,韩爌带领着太原府,西安府,以及平阳府三路大军将蒙古巫山部逼进从蒙山附近,想要配合卢象升所部在从蒙山附近将其歼灭。
但是巫山所率领的骑兵部队,在从蒙山所建立的防卫异常坚固,久攻不下。
现在时间已经来到了三月二日,大军每日所耗费的粮秣,饷银乃是天文数字,朝廷几乎每日一封催战急令,令韩爌不胜其烦。
总督营帐。
大帐之中,此时只有韩爌和西安都指挥使赵繁琪两人,韩爌看着自己的旧部,不知道他单独求见自己有什么机要面谈。xqqxs八
“大人,我等的任务就是守卫太原府,现在太原府安在,那任务也已经算是完成,现在聚于此地,无非就是因为蒙古人大军还在,”赵繁琪坐在韩爌下首,身材雄壮,颇有古时大将之风采。
韩爌因为日夜忧心烦扰,嘴角起了一个淡红色疱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锥心的刺痛。
听着自家下属的话韩爌也不想开口,只是以嗯嗯表示听到了,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那么蒙古人的目的无非求财活命,”赵繁琪点了点桌子:“我们何不主动放开一个口子,放蒙古人北去,我们保太原无恙,蒙古人也被我们驱逐出境,大军不用在此徒耗钱粮,朝廷也会认可这个结果,岂不是皆大欢喜”
听了赵繁琪得话,韩爌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不知在思考什么。
“大人!”赵繁琪重重一叹:“现在蒙古人离去,守卫太原府的功劳还是你为首功!如果再等上几日,如果蒙古人逼急了,鱼死网破,让我等大军受到打击,损失,到时候朝廷还会怪罪下来,这等罪责谁来承担?他李定国”
听到李元的名字韩爌双眸一动瞄了一眼赵繁琪。
“咳咳,”赵繁琪讪笑一声,以掩饰尴尬,改口道:“那镇辽侯派兵来此,也只是为了分功劳罢了,真的出了事情,他恐怕跑的比谁都快!”
看着韩爌还在犹豫,赵繁琪趁热打铁:“如果大人害怕朝廷怪罪,咱们可以找一个替罪羊啊!吾去找卢象升,以调其大军驻守别处的名义,开一个口子,到时候从他那里放蒙古人走。”
“那卢象升是李元看重之人,最好不要开罪于他,”韩爌摇摇头,并不同意。
“一个小小的镇抚总兵,就算有李定国照拂,怎么还压不得了?”赵繁琪有些不忿:“我们当初镇守山陕,和蒙古人打得头破血流,该得的抚恤赏赐可是缺斤少两,那时候朝廷可没有说我们是你韩老的部下!”韆釺哾
韩爌为山西蒲州人士,与赵繁琪等山陕指挥使常有往来,朝中皆以为其旧属。
“好啦!怎么又提旧事?”韩爌听不得赵繁琪的婆婆妈妈:“此时需要小心为上,虽然我也想早日送蒙古人出去,但是也不能做的太明显!让人抓住把柄!”
说老实话,韩爌确实被赵繁琪的一番言语劝动了。
“韩老放心!此事绝对隐蔽,”赵繁琪拍着胸脯:“到时候此间事了,您也回京城入阁当上一个首辅!以守卫太原府之功,谁能阻拦?”
赵繁琪此语算是说到韩爌的心坎上去了。
韩爌喝了一口清茶,肃然的表情稍作缓和:“调离卢象升的事情还需斟酌一二,你仔细想一个章程出来,午间时候再来找我,此事需要做得细致!”
“明白、明白!”赵繁琪终于得偿所愿,支起身子端起茶杯,遥遥敬了韩爌一杯。
半晌,赵繁琪终于从韩爌那里出来,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营帐。
“守住门口,没有我的首肯,任何人不得进入!”赵繁琪下了命令给侍卫,便迈步进了大帐。
大帐之中陈设简单,除了几柱明烛和碳火烧炉,就是上首位置的宽大台桌和虎皮靠背。
赵繁琪安坐于靠背上,闭起眼睛,脸上因为紧张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红润之色。
半晌之后。
赵繁琪动了动身子,伸出手从桌下拉出一尺长短的长方形木箱。
呼!!!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西安府指挥使郑重其事的掀开上面的木盖,只见入眼是一片金黄,直照耀的赵繁琪的脸庞都带着金色的光辉。
一尺见方的木盒,全是黄灿灿的金条,粗模估算,不下万两。
“毛文龙投靠蒙古人,到底是得到了多少好处,这次下了这么大手笔!”赵繁琪带着颤抖的语气,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金条,如同抚摸着绝色美人的细嫩肌肤。
昨天夜里,赵繁琪收到西安府一位同僚的信件,其差人带了礼物要见赵繁琪,没想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