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忙于探查缉捕,顺天府忙于追凶安民。
各有各的事情做,各有各的职责范围。
但是百姓们并不管官老爷们怎么做,他们只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春意稍去,夏炎即来,时间转眼来到了七月份,距离皇后临盆也就在这几天了。
李府后院李元忙了一阵子之后,今天特意抽出时间陪陪家人。
“元哥儿,这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吗”方玉儿依旧是娇憨可爱,坐在李元身旁,现在也只有她一直称呼其为元哥儿。
“是啊,不过当今圣上年岁稍小,过几年再看就是子孙遍地了,”李元轻笑一声接过二妹为其剥好的荔枝填入嘴里。
“玉儿怎么知道是皇子?”祖怡萱笑道:“就连太医都说不准呢。”
前些日子,在京的诰命夫人们进宫拜见皇后时候,祖怡萱远远的看了当朝皇后一眼,当时还和另一位夫人聊到皇后的肚子里是皇子还是皇女,当是谁都不知道,太医也是模棱两可。
“不知道,只是觉得,”玉儿眨了眨眼睛,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听说当今圣上爱做木匠活,”二妹身材最好,坐在那里更显玲珑有致:“怎么好好的皇帝不做,去做木匠呢?”
“这大抵就是更高境界的无为而治了,”李元戏谑道。
“不正经,”祖怡萱瞪了李元一眼。
“元哥儿惯会戏弄人,”方玉儿挽着程二妹的胳膊,扭头向着祖怡萱道:“姐姐今晚罚他给澜儿他们检查功课!”
说到李元几个孩子的课业,祖怡萱立刻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对李元道:“几个孩子也到了入蒙的时候了妾身想在在家中开一个蒙课,夫君觉得应该请谁来府中教学?”
其实李元也在考虑此事了。
若论学问,当代最为推崇儒家教义,不带个人立场而言的话,儒门又以东林党学问最为深厚,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李元并不希望自家孩子深入研究儒学,当代经过精密阉割的儒学早已失去了春秋孔夫子所倡导的大义,明太祖即位之初便将孟子剔除儒门圣贤之列,可见其私心。
“玄扈先生于儒家、西学造诣深厚,为夫过些日子向老师请教一二。”李元心里还是想要继承徐光启的学问多一些。
李元的三个孩子,克淳为玉儿所出,身为长子,性格醇厚,喜好读书,而克澜为祖怡萱所生嫡子,性子欢脱,心性灵动最为受到府中上下喜欢,小女儿浔儿自不必说,唯一的掌上明珠,极有主见,又带有些许刁蛮,就连李元都不敢轻易招惹,只有祖怡萱能管教一二,都二妹都有些担心日后嫁不出去!
正说着话,祖怡萱的贴身丫鬟小桃跑过来,手里拿了一封信纸。
“老爷,前院说是刘大人派人送过来的。”
几位妻妾看到李元有信到,一时间也都安静下来,不敢打扰到自家夫君的正事。…
“刘贵的信,”李元接过信件,随即拆开一览。
简短的消息,数息时间,李元便看完,而后将信件折起,抬头看了看祖怡萱三人:“玉儿说得对。”
“什么?”方玉儿有些疑惑,皱着秀眉不知李元在说什么。
“是个皇子,半个时辰之前产下,母子平安。”李元扬了扬手上的信纸。
大明朝第十五位皇帝朱由校后继有人了。
李元的话音刚落,皇宫方向便响起阵阵钟鸣,悠远铿锵,好似在宣告大明朝万万代延续永昌,国祚永存。
“需要进宫吗?”祖怡萱看向自家夫君。
“为夫就不去参这个热闹了,”李元躺回到椅子上,自有一旁玉儿和二妹殷勤服侍:“六部九卿,内阁大佬,估计都在路上了。”
“皇子诞下,有些人的心,就能定一定了,”李元身下的躺椅摇动,头顶绿茵掩映,日光照射下来形成的斑驳光影让眼神都有些恍惚。
一旁的玉儿等人自然不知道李元话里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们也不想知道,因为李元就是她们的一切了。
皇宫内院。
皇后所在的坤宁宫内此时已经安静下来,方才的慌乱和人声鼎沸在过去之后只剩下静谧和安详。
朱由校下令加强了皇宫的守卫,同时对坤宁宫所在严加守御,又从别处调集了百名宫女,生怕没有把新生的婴儿还有辛苦了两个多时辰的皇后给照顾好。
新生的皇子正在奶妈怀中安详入睡,其皱巴巴的小脸方才把朱由校都吓了一跳。
“朕的第一位皇子,”朱由校在太和殿内兜兜转转了数十圈了,大明皇帝的心情从三个时辰之前就开始亢奋起来,方才看过皇后,待其睡着之后才从坤宁宫出来,想要到太和殿冷静冷静,就连平日里最爱的木匠活都不想去碰了。
“陛下,歇一会吧,”魏忠贤一直在其身旁伺候着,看着皇帝开心的样子,心中有一股危及感升腾起来,但是表面上依然如同忠心老奴一般。
“魏伴伴,朱慈霖这个名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