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乾兴元年的一月份在忙碌和惊慌之中很快过去。
经过一个多月的整治和安抚,京城百姓也从最初的爆炸所带来的惶恐之中缓过神来。
这些日子,李元已经开始行走于东华门文渊阁,皇太后单独的召见也愈发频繁,虽无阁臣之名,却有阁臣之实,甚至比内阁首辅韩爌更加权势威重。xqqxs八
不到一个月时间皇太后连续下诏,将李元最初的从四品朝议大夫的散阶升至正二品资政大夫,又命其总揽五军都督府,授总都督将军印。
相当于在李元原来的官阶全部恢复的基础上,再加授散阶、勋官。
李元权倾天下,朝中内外无不侧目。
一时间京中流言四起:
将军半百觅勋爵镇候及冠轻天下宫中太后为倾心,朱明天下变姓名。
“这是市井之中的流言?”
大内皇宫皇太后端坐在御椅看着手中的纸片,语气中带着冷冽的意味。
那里魏忠贤今天刚刚交过来的,张嫣命令其每旬都要将京城乃至京畿地区的百姓风声,所议论大事汇总报于宫中,以便查探民意,了解民情。
魏忠贤跪在地上,紧张的身子都抖抖索索的,斟酌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回道:“都是些无知小民,哪里晓得家国大事,看镇辽候位高权重,便妄加猜度,实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燕雀不知鸿鹄之志,萤虫岂能解皓月之意?”
张太后一双明丽的眸子看着手中纸条,轻启朱唇道:“前两句倒是没什么错误,后面两句实在荒谬绝伦!”
“是的,是的!”魏忠贤一边回应,一边道:“奴才已经派人去查了看看是谁在散播此种流言蜚语,重伤太后和镇辽候!”
“这些流言蜚语,哀家受得住,也有所预料,”张太后忍着怒意,将纸条揉成一团:“至于是谁,不用查,哀家心里清楚的很!!”
“去把王恩叫过来!”张太后将纸张丢到一边,而后拿起御笔在面前的奏本上批了一个叉,否了其上奏之事。
“奴才领旨!”
魏忠贤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张嫣轻轻放下御笔,看着面前的奏本,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定:
大内侍卫统领王恩乞归。
“王恩想要归乡,可是本宫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代替其管理内宫守御之事,”张嫣自言自语,雅丽奇虽然能干,但是终究是女人身做一些文书和传令事务可行统领内宫守御事还需历练
王恩算是天启朝旧人,原先与魏忠贤交好,其担任内宫侍卫统领之职,向来尽职守则,并无任何偏私之心,此人之秉性,内宫素来有美名,所以当初天启皇帝放心让其执掌内宫侍卫,但是自从天启帝驾崩,其一直心怀愧意,想要请旨去凤阳守陵,不在宫中担事。
不多时,王恩在魏忠贤的带领下到了奉贤殿。
王恩执掌内宫侍卫,素来执甲,看起来更像是武官,而非内监。
“奴才王恩,参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王恩双膝跪地,行大礼。
“都说执甲不行礼,王公公赶紧平身,”张嫣端坐玉榻上,看这恭敬低头而立的王恩:“哀家看过你的乞归奏本了。”
“臣年老岁长,身体不便,恐再难担大任,”王恩低着头,语气沉郁。
“王公公在宫里当差三十余载,也算功勋卓著,京内安置宅院,安享太平不好吗?非要去凤阳守陵?”张嫣还想要劝一劝,最好再担任一段时间侍卫统领,等找到合适人员再说。
一旁的魏忠贤见状抿了抿嘴:太后终究是女子,太过温软,若是先皇,面对这种情况,直接否了奏本,骂两句就打发了哪里用得着如此规劝?
“奴才身为侍卫统领,先皇驾崩,自觉未尽职责,夙夜难安,实在是”王恩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已经伏地呜咽起来。
王恩这一哭,让张嫣也有些难过,只能摆了摆手:“魏忠贤,扶王恩下去吧!”
动不动就哭,这话还怎么谈下去?
看这王恩离去的身影,张嫣也是一阵头疼,看起来要尽快找一个合格的内宫统领了,皇宫之安危关乎大局,不能轻率。
李元今日休沐,正在府中陪着几个妻子说话。
京中下了一场大雪,正好孩子们在院子里打雪,玩闹。
“过些日子,姐姐的侄女就要过来了,到时候几个孩子在一起更闹腾了,”玉儿坐在李元旁边,手中抱着一个玲珑样式的镂空彩鸾小火炉,富贵人家一般用来保暖最好。
祖怡萱看了一眼李元,为人妻者最害怕丈夫与娘家之间的嫌隙。
“到时候,你们姐姐就有的忙了,”李元看起来心情不错,并无芥蒂。
“夫君是甩手掌柜,从来不管后宅事务,迎来送往,事无巨细都是姐姐在打理,”程二妹也是开口帮着祖怡萱说话。
“几位娘子教训的是,为父以后一定多多帮助你们姐妹,打理事务,分忧解难”李元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