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空空，比神偷的妙手空空还厉害。

裘虎只是目光有那么一瞬间转过茶铺老板那边，想到整坛不会兑水，便又把目光移回来。

可就这么一瞬间，宁小七已经将酒调换成功。

在裘虎看来，桌上放的那碗酒，还是有蒙汗药的酒。宁小七端着的酒，是他原来没有蒙汗药的酒。

做戏做全套，宁小七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酒。

“大哥，请干了这碗酒。”

裘虎看到宁小七恭敬的样子，很是受用。除了面对当官的，什么时候捕快会如此对人低三下四？

裘虎接过宁小七递来的酒，让宁小七顿时放下心来。他拿起桌上这碗调换过来的没有蒙汗药的酒，向裘虎说道：

“大哥，干！”

裘虎笑嘻嘻地看着宁小七，说道：“干！”

喝吧，喝了你就倒下。两人同时心想。

两人大口喝酒。宁小七边喝边看着裘虎喝酒，裘虎也是边喝边看着宁小七喝酒。

宁小七喝完将碗放桌上，说道：“大哥，我再为你倒酒。喝了这碗酒，我想问些话，希望大哥能如实相告。”

裘虎放下碗，等着宁小七倒酒。

“你尽管问，我若知道定会如实相告。”

裘虎在默默计算时间，宁小七也在默默计算时间。他不知裘虎放了多少量，不知药力什么时候发作。

宁小七拿起酒坛要倒酒，又恐酒喝多冲淡了药性。便又放下酒坛说道：

“不行，我此次出来是办公务。这是我头次办正事，不能出了差错。”

“大哥，不如我先付酒钱，问你些话，问完再喝如何？”

裘虎点头：“行，你问。”

宁小七问茶铺老板：“老丈，你这坛酒要多少钱，我先付账，以免喝醉。”

“回捕快爷，你先喝了两碗酒，是一千文。这坛酒能倒满十碗，算五贯钱。加起来共六贯钱或六两银。”

宁小七取了碎银，数出六两给老丈。老丈拿了银子回茶铺里面去放，就听到裘虎笑嘻嘻地对宁小七说道：

“倒也！倒也！”

宁小七大惊，看向裘虎。

“大哥，你说啥？”

裘虎笑道：“我说……”

他才开口，便觉四肢软绵无力，站立不稳。

“不妙，此是吃了蒙汗药才有之状，莫非我给错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