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信不信。那神偷四眼不仅嘴里能藏刀,他手脚被卸、人被吊起、嘴里塞破布,还照样能逃跑!”
“神偷四眼别看是个偷儿,凶着呢。杀了守牢的牢卒和捕快,半夜找到醉神捕的家要杀醉神捕。结果,却被醉神捕一刀宰了。将神偷四眼的狗头挂在床头边,继续睡觉!”
“嘶,把人头挂床头睡觉,他不怕么?”
“床边还有一具流着血的无头尸体,你说怕不怕。”
“这又何神奇,第三件大案才是神奇。”
“第三件是甚么大案?”
“锦肖城振风镖局五千贯镖银被劫案!”
“当日报案,醉神捕出马,当日把一重要凶犯捉回。那是匪首裘龙之弟。也是个胆大的悍匪,以为醉神捕认不得他,便装扮樵夫在路边打听捕快查案消息,结果被醉捕快一眼认出,将他打断四肢,带回锦肖城。”
“好凶残。抓人便可,为何要打断四肢?”有人说道。
“呸!合着你家没死人,你高兴是不?押镖的几十个振风镖局的镖头、镖师、趟子手全部被悍匪杀了,你还要可怜那些悍匪?”
恰巧宁小七路过听到,假装围观人群,改变声音喊道:“打他,他就是强盗!”
喊完还拿出一文钱,扔向那个同情裘虎之人。
宁小七用了点力道,咚一声,铜钱扔中那人的脑袋,痛得他大喊:“谁打我?”
他四下张望时,冷不防女扮男装的萧婉儿使个轻功步法闪过去,一脚踹到那人匹股上,将那人踹倒在地。
“打他,他就是强盗!”萧婉儿假装男声喊道。
喊完,她又使出轻功步法回到路上拉马而行。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摔倒的男人吸引,竟无人注意到她捣的鬼。有人趁机踩地上男人一脚,说道:“这个强盗,指不定就是他劫了叶家的万两黄金。”
“原来是他劫的黄金,该打!”有人跟着出脚踢地上的男人。
“别打,别打,我不是强盗!”
“哎哟,别踢我,痛啊!”
“我真不是强盗啊。我不是同情强盗,我那样说只是想显得我与你们不同。”
“哎哟!”
“就爱说风凉话,该打!”
“踢死他!”
“别打死他!”
“对对对,别打死我!”
“把他打成重伤,交给叶家换赏金。这家伙劫了黄金,送给叶家定然能领赏。死了不值钱!”
“我不是劫匪,我不是强盗……啊啊!”
“你们再敢打我,我要告官!”
宁小七乐道:“大家蒙住他眼睛再打,不要打死了!”
“对,蒙住他眼睛。”
有人拿来一块布,蒙住地上男人的头。噼里啪啦,围观众人对地上的男人就是一阵痛揍。
宁小七最痛恨这种人,这种人自己没有反抗精神,却从来不会同情受到伤害的人,反而吸人血馒头。这种人,打死都不为过!
只是没想到,萧婉儿居然过去动手。这种事,不是应该动动嘴,让别人出手么?
这么一想,宁小七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善人。
他看向萧婉儿,萧婉儿得意地看回宁小七。
“哼,你以为只有你有侠义之心?这种人,心坏得很,就该打。”
宁小七没说话,倒是觉得萧婉儿有点对他脾气。
一行人继续前进,按照预订计划,前往兴陵城最好的酒楼福临门。
醉鬼七嗜酒众所周知,倘若这样嗜酒之人来到兴陵城不找酒喝,定有问题。
将马交给杂役,几人走进福临门。掌柜并不识宁小七,也不识叶炎。叶炎在叶家不过是个小人物,叶家那么多人,掌柜不可能全都认识。
小二招待着,便在角落找了个空桌,没进雅间。点了几个拿手菜,要了几坛酒楼最好的福临酒,听周围人的议论。
“看到那些画像了吗?卯时便有了,听说是叶家连夜贴的。”
“你说叶家为何这般厉害?听说运黄金的人全被杀了灭口,为何还能知晓这女匪首的样子?”
“叶家当然不知,若是知道早就将画像画出来。那是锦肖城的醉神捕所画。”
“醉神捕?有这般厉害?”
“当然厉害。不只是画功厉害,能画得如此逼真,此技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我听说他还有一项本事,更加厉害。”
“是何本事?”
“他能看出谁是强盗劫匪,谁是盗贼小偷。”
“这般厉害?”
“当然。”
“如此奇人,莫非他长着三只眼睛?”
“谁知道,没见说他有三只眼。倒是说他随身背个金葫芦,那金葫芦曾被神偷四眼偷过,因此他将神偷四眼抓住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