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个住人的地方。
不求富丽堂皇,只求干净整洁。
久无人居之所,落叶、杂物、灰尘、蜘蛛网,处处入目皆不舒服。
原本宁小七一人住,只能他一人打扫。如今多了个老徒弟,人虽老矣,却是丹劲大宗师,有力,可使唤。
“老叔,你看这房屋,灰尘、蛛网……”
叶老叔并无被使唤的怨气,立即说道:“徒儿明白,师父稍坐,待徒儿将这房间院子收拾干净。”
宁小七微微点头,此徒可教也。遂将金边嵌玉紫檀摇椅从屋搬出,摆在院中,坐在上面。
喝上一口酒,摇啊摇,摇到梦里头……
“醉捕快!醉捕快!醉捕快!”
宁小七才闭眼,还未睡着,便有人将他唤醒。睁眼一看,是德月楼的羊掌柜,后面是几个德月楼的杂役。
“羊掌柜?你这是?”
羊掌柜笑道:“听闻你回来,想到家中久无人居需要打扫,便让他们来帮忙打扫。”
宁小七笑了。这羊掌柜,抢在桂香酒楼朱掌柜前拉关系了?
他点头道:“让他们干活吧。老叔,你歇息吧,活让他们干。”
“好的,师父。”叶老叔从屋里出来。
羊掌柜一看,好么,这么老的人居然拜宁小七为师?宁小七居然也好意思收这么老的人当徒弟?
真是……醉神传人,不可以常理度之。
“醉捕快,你初回锦肖城,怎么着得吃个庆功酒吧。今晚就在德月楼摆上一桌,请三五好友一起喝上两杯,如何?”
宁小七似乎没有朋友,朱掌柜心里打着算盘。
宁小七想了想,说道:“衙门的捕快众多,一桌不够。”
羊掌柜肉痛,还是应承道:“是我想得不周到,醉捕快说几桌便是几桌。”
“嗯,你替我去衙门通知铁捕头、乔捕头、方捕快,还有众捕快。所有捕快我都请,不可漏掉一人。多少银两你说,我一分不少。”
“醉捕快这不是笑话我嘛。你来我德月楼吃酒便是看得起我、看得起德月楼,收你钱那是打我脸。”
“醉捕快休要再多言,甭和我客气。我马上就去衙门通知捕快们,今晚上德月楼吃酒……”
羊掌柜退到门口,转身便看到一马飞奔而来,马背上的人正是铁捕头。
“哟,铁捕头,正想……”
那马呼地奔到宁小七家门口,铁捕头飞身下马,施展轻功从羊掌柜身边掠过。并未听羊掌柜的话,也未与他打招呼。
“小七,大事不好!”
宁小七见铁捕头冲进来,便从摇椅上起来。看到铁捕头神色凝重,心知有情况。
“铁捕头,何事不好?”
“县衙大印不见了!”
“县印不见了?”
“对!被人偷了!”说完,铁捕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展开给宁小七。
宁小七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可知我是谁”。
若是别人,自然不知是谁。宁小七有识物技能,醉眼朦胧一眼认出这是谁写的。
“这是神偷王来了。”宁小七道。
“神偷王?”铁捕头一惊:“四眼神偷的师父,神偷王?”
宁小七点头,起身往外走。
“那神偷四眼曾说过,他有个师父叫神偷王。当初我们抓他时,他曾威胁说若不放他,他师父神偷王便要来锦肖城。将锦肖城从贵到贫、从富到穷、从官到民,全部偷光。即便是县衙大印,也照偷不误!让我们锦肖城县衙没了大印,无法处理公务。你可不记得?”
铁捕头点头:“我当然记得。只是许久未见他来,已将此事淡忘。”
“黑珍珠,我们走!”
“老叔,随我去抓贼。”
铁捕头对一旁傻愣的羊掌柜道:“盯好你的人,案件未破,休要乱嚼舌根,否则有你们好看!”
羊掌柜后悔在此听呢。本想听点好料,却是这些不该听的大案。到时候即便不是他传出去,铁捕头也会怀疑是他或那几个杂役传出去,德月楼要替人遭过。
出了门,宁小七飞身上马,与铁捕头一起策马奔向衙门。叶老叔在后头施展轻功,双手负后如同闲庭信步。
叶老叔能如此悠闲,一是城中有人,二是铁捕头的马速度快不过丹劲大宗师。宁小七不好超过铁捕头独自先回县衙,便控制速度与铁捕头同行。
到了县衙,与县令、县尉及其他捕快一一见过。
“大人不必着急,窃贼是神偷四眼的师父神偷王。这是送上门的好事,抓到他又是一大功劳。”宁小七宽慰大家。
县尉道:“我已猜到是他,只是苦无证据,也不知他何时来偷。”
县令又气又恼。
“光天化日下,居然敢盗走县衙大印,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