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钢铁巨兽撞穿了楼房一角，整个小楼应声坍塌，裸露的弯曲钢筋很快被前行履带压在废墟之中。

“哒哒哒！”

坦克上方掠过一架直升机，架设的重型机关枪扫射前方破旧的高楼，破碎的玻璃从高空坠落，战争的气息包裹整个默尔曼。

“咳！默尔曼的居民听着，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走出旧城废墟，如若顽固抵抗，我军将实施火力占领！”

直升机上的扩声器传响上下城区，革命军也想兵不血刃的拿下默尔曼，之前所做的武力威慑足以让平民恐惧……

城北木教堂广场，数千位信徒牵着牛羊汇聚于此地，享利率领一众审判随从在城区边缘布防。

“亚历奇，信徒们都到齐了吗？”内戈要在第一时间确保信徒们的安全，这是他身为教宗的责任。

“没有，情况太混乱。”

革命军的突然袭击让大玄罗教猝不及防，许多信徒还未撤出城区。

“来不及了，先让这些人撤回布森镇，我们再组织人手去搜索困在城中的信徒。”

内戈的抉择十分理智，让这些手无寸铁的信徒去对抗训练有素的军队是天方夜谭，内戈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圣道主消灭这支入侵部队。

“不好了！默尔曼后方也出现了大批革命军，我们无路可退了！”

探路者带回来的消息让人绝望，博班这次是有备而来，他要的就是人和食物，怎么能让这些肥肉悄悄溜走，前后夹击是必然趋势。

“什么？革命军要把我们堵死在默尔曼！”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难道要和革命军拼命吗？”

“圣道主，您听到我的祈求了吗？”

恐慌在信徒中蔓延，他们已经在大灾难中活了这么长时间，谁也不想轻易死去。

“我们投降吧！革命军说所以投降的。”

“对！投降，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我们根本打不过革命军。”

“圣道主也打不过革命军！”

那些无信仰的虚假之徒开始大肆散播沮丧情绪，短短几分钟间许多人都加入了吵闹的队伍，大玄罗教所建立的秩序在战争面前不堪一击。

“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内戈还在试图挽救场面，但从众心理盖过了真实信徒的心声。

“教宗大人，放他们走吧！”亚历奇平静的说道。

“这怎么行？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信仰国度，怎么能片刻间就崩塌？”内戈摇头拒绝。

“教宗大人，为何这么想？这也算是一种考验啊！抛弃那些糟粕，留下的都是真诚信徒，这种环境不是更好吗？一百个虚假者能比得了一位真实信徒吗？人数只是衡量标准，但永远做不了根基，不是吗？”

内戈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亚历奇，若放在前几天他一定会反对亚历奇，但现在他已经放下了权利芥蒂，可以听纳更多的建言。

“好吧！不过他们不能带走牛羊，这些财产原本就属于大玄罗教。”

“是，教宗大人。”

……………………………………………………

“各小队注意隐蔽，搜索前进，若遇到活人立即击毙。”

“是！”

丹尼尔，反叛军中的老油条，他是九年前加入的革命军，与他同期活下来的士兵至少都是营连级别的军官，唯有他还是一名大头兵。

其中的原因就要归结到他个人身上，丹尼尔好酒好斗，且经常犯有作风方面的问题，这也是反叛军的常态，只不过在丹尼尔身上体现的更加明显。

“丹尼尔，来一根吗？”队长从怀中掏出皱皱巴巴的香烟盒，取出半截香烟递给丹尼尔。

“谢谢！”

丹尼尔在众队员羡慕的眼神中接过香烟，这不仅是因为他在军队的老资格，也因为丹尼尔的身手枪法堪称一流，有很多队长都乐意收留这个刺头……

“啪！”

军用靴踩踏在废墟土渣之上，丹尼尔端着步枪小心向前搜索，同时注意两侧发生的情况。

“哗啦啦！”

丹尼尔左侧传来了拉响卷帘门的声音，他紧贴着墙壁潜行到墙角处。

“哞！”

一位大玄罗教的信徒正在努力拉拽受惊的老黄牛，就在他回头间与丹尼尔形成了一秒的对视。

这一秒间二者都没有说话，信徒试图放下缰绳逃跑，丹尼尔则高举手中步枪。

“哒哒哒！”

十数颗子弹飞速射在信徒的后背之上，信徒随之倒地，狭窄的路面迅速布满鲜血。

丹尼尔警惕上前，用军靴踢了踢信徒的脑袋，确认他的死亡后才放松了警惕。

这一切源于无声，起于对视，战争的残酷就在于让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以命相搏。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