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一杯酒,一块面包。”
沙马里赤裸上身站在镜子前方,一条条肋骨清晰可见,粘满污渍的淡黄胡须配上深凹陷的眼眶,这幅形象像极了那先民派教经插图中的饿死鬼。
十年囚禁,意气不在。光阴带走了沙马里的嚣张跋扈,只留下成王败寇的无奈苦笑。
“团……先生,您的食物。”
一位年长的猎魔团成员将食物盘放在了长桌上,快步退出了房间。他不敢再次直视自己曾经的团长,愧疚中夹杂着些许恐慌。
沙马里并没有刻意去为难这个小人物,闲庭信步的走到了木椅旁,拿起桌上的洁白绷带,将一半酒水洒在右掌的是飞刀伤口。
“嗯!”
沙马里闷哼了一声,双目直视窗外的风景,左手勒紧布条缠绕在右掌心上,那化脓的污血沿着绷带缝隙一滴滴落在木椅上。
十分钟后,沙马里处理完两只手上的伤口,坐在木椅上吃着面包,同时也听见了门外守卫的对话。
“里面那个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沙马里啊!号称百年来最强猎魔人。”
“就是你们常说的不把同伴当人的前任猎魔团长吗?”
“嘘!不要那么大声,他会听见的,那家伙耳朵可灵了。”
“马丁团长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谁知道呢?也许是心软吧。”
“开什么玩笑?团长会心软吗?”……
两个小时之后,联防城外围丛林。
大玄罗教自昨天开始便和联防城交上了火,双方阵营以丛林为前沿阵地,相互攻防,各有损伤。
大玄罗教的指挥所设在森林后方的沙地之中,数百顶木架帐篷周围设满了路障,时常可以看见来回巡逻的骑士随从。
“审判长,我方伤亡已经达到六百多人,是否命令先锋部队进行休整?”
“巩固阵线,休息两小时,今天晚上之前一定要给我推平丛林地带。”
享利握着长剑的右手有些微微发抖,他没有想到联防城会这么难啃,这报上来的六百人全是骑士随从,至于圣光新军的伤亡就更加恐怖了,但享利已经无法退缩,一旦无功而返,享利不仅会失去审判长的位置,更会丧失永生的机会。
“爱德华,你的部队可以加入战斗吗?”享利向坐在一侧的年轻法师长问道。
“没问题,不过审判长阁下可要想清楚了,我们此次带出来的图腾有限,启示者可没有本事在战场上制作图腾,这里距离联防城的大门可不近,审判长确定要使用吗?”
爱德华一副漠视的态度,他并不关心士兵的伤亡,只是无情的向审判长阐述事实,如果把图腾娃娃用在此地,那又让谁去对付那些猎魔团的正式成员。
“先不管那么多,明天下午你派一部分法师去前线作战。”享利现在顾及不了那么多,如果打不穿丛林地带,又何谈进攻联防城以及对付猎魔团的正式成员。
“是,审判长阁下。”
……………………………………………………
“好了,你们就留在这儿吧!”
一席黑袍的沙马里制止了身旁共同行动的人员,让他们留在山坡外侧。
“先生,您一个人真的可以吗?”猎魔团成员望着迎风飘扬的黑衣问道。
“不知道,但有了你们这些累赘,绝对不会成功。”
沙马里一步跃上了茂密的树梢,只见几片树叶飘零,人影已经消失在山林中……
“踏!”
马沙里一步从树枝上荡到了边缘帐篷外,落地时险些栽了个跟头,由于这十年的囚禁生涯让他的身体机能下降了不少,原本几秒钟就可以完成的事情,现在硬生生拖了几分钟。
“谁在……”
一位巡逻者似乎听到了异响,小心翼翼的走向边缘帐篷。
“刃!”
一条细银线划过巡逻者的脖颈,速度之快肉眼难见,整条银线上只沾了一滴血液。
“呼!”
沙马里左手松开银线,只见银线立即收回到他右边的袖口中,像是某种触发机关。
“刷!”
沙马里将尸体移动到边缘帐篷后方,随即换了一身信徒袍,大摇大摆的走进大玄罗教的营地……
二十分钟之后,沙马里确定了目标帐篷,又掐算好巡逻人员的时间,阔步走向享利的指挥所。
“你是哪个骑士的……”
“嗖!”
两柄银色飞刀脱手而出,一把穿喉而过,另一柄直入心脏,两具骑士的尸体倒入帐篷内。
“你……”
头发花白的审判长还未来得及言语,沙马里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用银线勒断了他的脖颈。
就这两秒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