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都是如今我大唐急需的人才,但状元的人选,却只能有一个,朕平心而论,此二人的才华相当,只不过各有侧重罢了,一个状元也并不能代表朕的心思,这锋芒毕露的文章,背后一定站着一个锋芒毕露的人,理性老成的文章,背后也一定站着一个理性老成的人,朕的这个结果,就按照此二人的性格来吧!”
三人听完了李倓这句话之后面面相觑,心说然后呢?然后让我们说出结果?
“陛下的意思是……让这锋芒毕露的考生经受一些挫折,好更进一步?”
比较耿直的刘晏一看另外两位都没人接茬,只能如此问道,当然,他的心里面也是这么想的。
“唉,自然是让有锋芒的锋芒更盛,让能韬光养晦的更加去韬光养晦了,如此简单的道理,你们三人竟然没有知道,朕当真是有点失望啊!”
张巡等三人听了这话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是相当的无奈,不过他们仨也发现了,今天的李倓心情貌似是不错的,没啥事就跟他们来几句玩笑,也不知道是因为终于结束了这几天高强度的工作,还是对于这状元和榜眼十分的满意。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这些显然已经不重要了。
下一步,李倓和他们三人把他们选出来的二十六人的试卷上面的糊名纷纷拿下来,别的倒是不怎么吸引他们,就是这前两名,真的是所有人都想要看一看他们是谁,特别是被李倓点为榜眼的那个,他们几乎能判断出来一定是出自国子监的,但是到底是谁,还是非常值得注意的。
“杜黄裳?此人的父亲正是我这京兆尹的属官,臣倒是没想到他杜绾能培养出这么一个儿子来!”
一看到杜黄裳的名字,刘晏倒是先露出了一丝的恍然,杜绾这个人他还是有印象的,此任早前就喜欢在同僚的面前夸赞自己的儿子是国子监的扛鼎之人,本来刘晏并没当做一回事,还以为是他在那吹嘘呢,现在看来,人家这话说的还真是实实在在的,真就没有哪怕是一丁点的夸大成分。
这几个人都是保守秘密的好手,以至于看自己的儿子考的好像是不错,在刘晏回到了自己的京兆尹府之后多次上门想要探听一下消息的杜绾每一次都没有得到任何太有价值的情报。
虽然距离放榜也就还有两三天,但是杜绾的心里急啊,这一天从自己当值的府衙回来了之后,眼看着天黑了,又盘算着想要到京兆尹府去看看情况。
“父亲,你这是?”
这些天,杜黄裳自己倒是十分的轻松,在洪源在驿馆中请了他好几次之后,他以回请为由,带着洪源在长安城妓馆和酒楼玩了整整两三天的时间,同时还引荐了不少他觉得有点才学的国子监同学给洪源认识。
这两天的时间里,杜黄裳基本上已经摸清楚了洪源的水准了,认为洪源只要没把李倓给惹急眼了的话,一个进士应该是没啥问题的,至少就看写文章,自己的同窗反正是没一个能干过洪源的。
而洪源本身其实也不是个孤僻的人,只不过主意有点正罢了,以往在自己的县城里,他都是一个人挑灯夜战,高手的确是高手,孤独也的确是听孤独的。
他也明白,一旦自己这回考中了,他这样的独狼在官场上一定是很难进步的,跟杜黄裳相比,与人交流绝对是他比不上的地方,所以他要学习。
洪源的才学很快得到了国子监学子们的认可,这一连着几天,京城不差钱的学子们轮流做东宴请洪源,毕竟按照杜黄裳的说法,洪源那是大干率进入前三甲的人物,李倓登基第一年的前三甲,前途不可限量。
这一天杜黄裳难得没在外面过夜,却撞见了在那踌躇不前的父亲。
“唉,这不是想要到京兆尹的府中去探探口风吗?听说京兆尹乃是协助陛下拟定进士人选的人之一,现在虽然还没到放榜的时候,名次应该是早就已经定下来了!”
不用杜绾往下说了,杜黄裳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有点急着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这前三甲的人选了。
其实他自己也是稍微有点想要知道的,毕竟这几天虽然玩的比较开心,但却总是不尽兴,皇帝喜欢什么样的文章,杜黄裳自己心里虽然有一套理论,但是理论和皇帝真正的喜欢差着多少,他就不知道了。
但是一看自己父亲的神情,杜黄裳就知道他一定已经吃了几次闭门羹了,人家刘晏虽然是他的主官,但是放榜那么大的事儿,就算他知道,也不过就是个帮忙的,要说也得是许远才有资格说,他要是告诉杜绾了,就是多管闲事,而且一旦真的是个不错的成绩,杜绾是一定会往出宣扬的!
想到这,杜黄裳的心里面忽然一动,对自己的老爹开了口。
“父亲,你之前到京兆尹的府上,他都是怎么对你说的?”
“他倒是没有怎么斥责我,只是让我回来,说等到放榜了的去看,就知道了。”
杜黄裳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忽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