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接过了那张表，和那只笔，字迹依旧工整好看。

最后的签名顾凌还是犹豫了起来。

“你...”

“我累了，不喜欢这里了。”何铭的语气异常轻松。

顾凌没有抬头，没有看何铭，签下了那个名字。

“您想要的我都做了，现在我想做的希望您能放手。”客厅里氛围变的异常起来，顾覃坐在沙发上看着站着的顾凌没有说话，而坐在旁边的顾妈妈，以及站在一旁的顾程启也没有说话。

顾程启有提前跟老爷子打招呼，但老爷子什么都没说，所以顾程启也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想法。

“是为了那个女孩子吗？”顾覃的声音依旧威严，完全不像生过病的人。

“这跟您没关系，您依旧像之前一样，对我放之任之就好。”顾凌也不甘示弱，如果不是眼前的人拿性命威胁他，他可能一天都不会想呆。

“之前，是我对不住你。”

“我不是来找你要道歉的。”顾凌根本不想提起那段回忆“工作我已经交接完了，不管您想不想让我离开，我都是会离开的，只是跟您说一声，而不是在征求您的意见，您保重身体。”顾凌说完独自回了房间收拾东西。

顾凌无声的叹了口气，抬起头，努力扯出一丝微笑将那张表给了何铭。

何铭看着那样满分表笑了笑，随即看向了顾凌“多谢村长，我依然感谢带给我的成长以及美好的经历。”何铭说完收拾东西，腾了位置给顾凌，自己又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什么时候走？”顾凌的声音很沉很沉，他还是没办法用愉快的声音送她离开。

“明天吧，不过不用送我啦，我都混熟了，路都认识的，我等下跟建设说下让他送我到车站就可以了。”何铭没有看顾凌，语气依旧轻松自在。

顾凌也没有看何铭，淡淡的“嗯”了声，烂在车子里的礼物，再也无法说出“爱”字。

两个人再无对话，只有工作交接才会聊上两句。

第二天何铭一大早便收拾好了行李，没有跟顾凌打招呼，站在门口等着王建设，看了看不远处顾凌的房子，眼神暗淡了下来，转回了头，没多久王建设便开了车过来，送何铭离开。

而顾凌就站在不远处，何铭看不到的地方，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离开，也没有挪动一步。

“真是搞不懂你们，明明可以坐下来好好聊，却非要变成这样。”阑珊自然知道顾凌肯定会来看何铭的，所以也不放心，就跟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说过无论如何，她要什么我都会给的。”顾凌满是失落之色，却无可奈何，没在理会阑珊，独自回了办公室。

突然手机响了，是条解除绑定的短信息，这是顾凌将卡绑到何铭手机上以来，收到的唯一一条消息。

顾凌终于还是没绷住，丢掉了手机，仰着头，只是那眼睛越来越红，却最终还是没有落下第一泪，因为他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