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公爷捧腹大笑,他故意选的七斗弓,现在终于能看好戏了。
这家伙在开心之余,还冷嘲热讽道:“这位解元相公,要不要换一把三斗弓啊?”
巡抚顾源不能坐视举人丢脸,立即让人给金罍送去一把三斗弓。
金罍使出全身力气,这次终于把弓拉开,但也只能拉到六分满。“嗖”的一箭射出,差点命中报靶员,将报靶员吓得趴地上直哆嗦。
“哈哈哈哈!”
沐公爷开心到极点,一边放声大笑,一边拍打席案。他笑了好半天,终于指着王渊问:“那个贵州解元,你怎么不射啊?”
王渊答道:“胜之不武,没啥意思。”
“看来你真会射箭,”沐昆乐呵道,“此乃一番射,不比输赢,随便射吧。”
一番射属于试射,不计成绩。
只见王渊抬臂挽弓,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七斗弓拉如满月。
“咻!”
一箭射出,距离靶心三寸。
这并非王渊射得不准,而是每把弓都有差异,必须通过试射来进行调整。
“好射!”
众举子齐声喝彩,王渊终于为他们找回一点读书人的面子。
沐昆略微吃惊,好奇之余,又仔细打量王渊。
“呵呵。”左布政使魏英讥笑两声。
右布政使丁养浩问:“魏兄之前在贵州总督军务,认得这位解元?”
魏英不由笑道:“此子早已名满贵州,文武全才,屈屈射箭能奈他何?”
其实魏英笑不出来,王渊当年给他献策,造谣逼迫安氏出兵。这计策堪称绝妙,结果朝廷和地方都拖后腿,导致贵州叛乱现在还没平定,他这个贵州总督反而被贬来云南当布政使。
沐公爷不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渊答道:“王渊,字若虚,贵州宣慰司人。”
“可是卫所子弟?”沐公爷又问。
王渊答道:“世代务农。”
沐公爷虽然住在云南,但并不歧视贵州人,他的爵位可是黔国公,贵州乃他名义上的封地。如果王渊回答自己出身卫所,沐昆肯定非常高兴,因为当兵的是自己人啊。
可惜,王渊来一句“世代务农”。
把四支箭全部射完,一番射试射才算结束,随即进行二番射、三番射正式比赛。
金罍很快就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用力太大,还是羞愧难当。试射四箭,正射箭,箭箭都在公开处刑,给人留下无数笑柄——他射箭时,报靶员甚至不顾礼仪,每次都跑到场边远远躲避。
反观王渊,从试射第二箭开始,便箭箭命中靶心,箭射完都不带喘大气儿的。
就连跟着沐昆一起来的公府侍卫,此刻都露出惊骇敬佩之色。他们也能用七斗弓准确射击,但这是连续十二箭啊,居然一箭都没有射歪!
上耦射毕,王渊获胜。
两位亚元组成中耦,一脸无奈来到射位。
云南亚元是昆明本地人,连三斗弓都拉不开,只能换一斗弓射击。
田秋怎么说也是贵州士子,力气还蛮大的,能把三斗弓拉满。他瞄准靶心,弓如霹雳,箭矢直奔场边的报靶员而去。
我操?
报靶员连忙闪避,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老子已经躲这么远,你居然还能射过来,诚心的吧!
公府侍卫哈哈大笑。
沐昆却不怎么开心,因为王渊让他感到膈应,感觉被人按在地上狂扇耳光。
等到三耦六举人全部射完,沐昆突然站起来,指着王渊说:“你我比试!”
这也是遵守周礼的,主宾结耦对射。
王渊作揖笑道:“沐总府请!”
沐昆脱下左臂衣服,露出健壮的肱二头肌,呼道:“换一石弓!”
“可也。”王渊奉陪到底。
王渊的力气一直在变大,如今拉一石弓已不太吃力。他挽弓如满月,试射一箭,接近靶心一寸左右。
沐昆早就习惯了自己的配弓,试射直接命中靶心。
“好!”
众侍卫大声喝彩。
四箭试射很快完毕,正式比赛开始。
又是连续箭,沐昆和王渊各自命中靶心,这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叹不已。挽一石弓者可称虎力,整个云南都找不出几位,眼前二人居然拉弓如同吃饭般简单。
“主宾皆中,不分胜负!”报靶员喊道。
沐昆还真就不信邪,喝道:“再来一番!”
王渊笑道:“沐总府,三番已毕,再射不合礼仪。”
“恁多废话,再射!”沐昆气呼呼说。
王渊搭箭射出,手臂隐隐酸痛,但还是准确命中靶心。
沐昆同样在强撑,一石弓本就难以拉开,更何况连续射出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