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安笑道:“老丈多虑了,你看,我们每日吃的,也是这些,怎么会是毒药呢。”
“堂主是怕你们不愿意种,所以让你们先尝尝。”
原来是粮食,老人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吃下去的,敢情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粮食,产量几何?”这老人是读过几年私塾的,属于村里德高望重的那一类人,跟李常安说话,用上了文言。
李常安答道:“红薯,就是那红皮的,一亩地,可以产二十石!土豆,一亩地可以产十石。”
“天老爷,真有这样的粮食?”
老人种了一辈子地,他自然知道亩产十石以上是什么样的概念,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还怕什么饥荒!
李常安接着道:“最重要的是,这两样粮食不需要占用你们的良田,只需要种到山上的地里即可,如此,也不耽误你们种水稻,如此,老丈可放心了?”
“若真能如此,别说是缴纳两成,就是缴纳五成,我等也心甘情愿啊!”
陈枫笑道:“说两成,就是两成,我决不食言,既然你们同意,那就这么定了。”
“文景,你亲自去给他们装一车红薯,装一车土豆,先叫人教他们怎么种,然后带几个兄弟,把他们送回去。”
“遵令!”
一旁的姜文景带着三人走了,为了让他们相信,姜文景特意带他们到粮仓里去见识那堆积如山的粮食。
直到这时,老人才知道,如今的虎啸堂根本就看不上他们那点粮食,是他们自己杞人忧天了。
虎啸谷派经验丰富的老农,亲自教他们怎么种土豆和红薯,甚至带他们到地里去看,确保他们学会了才罢休。
直到离开虎啸谷,回到了村里,这三人都好像做梦一样。
姜文景带人离开之后,村民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舌的问。
“他们没要粮食吗?怎么又送回来了?”
有眼尖的村民发现,那两辆粮车不仅没少,反而堆得更多了,心里更是奇怪。
“都给我闭嘴!”
老人回到村里之后,立刻变得很有威严了,他一开口,那些七嘴舌的村民果然闭嘴了。
“听好了,山里的那些人已经收下了咱们的粮食,并且答应不会再来抢咱们的粮食了!”
此言一出,那些村民再次沸腾了。
“太好了,终于不用担心会饿死了。”
“是啊,也不用担心睡到半夜会有土匪闯进来了。”
“别吵了,听我说完!”老人又吼了一句,再次把这些乡民镇住。
“但是,他们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要我们替他们种粮,就是车上这两种新粮食。”
“具体怎么种,我已经问清楚了,不用种田里,直接种山上的地里,收获之后,只需要缴纳两成!”
“两成?天哪,这么低?不会是骗咱们的吧?”有村民显然不相信,以前的地主可是收四成的,黑心的时候甚至收五成。
“我亲耳听到的,那还有假?”
老人一巴掌拍在那村民的脑袋上,骂道:“你知道人家粮仓里有多少粮食吗?把你家全部屋子腾出来都装不完,你们这些没见识的蠢货!”
在村民的半信半疑中,这两大车粮食被放到了老人的家中,等种的时候再拿出来分。
因为他怕这些人知道红薯土豆好吃之后,把种粮偷吃光了,到时候就没办法向虎啸堂交代了。
……
时间一晃而过。
崇祯六年,正月十六,虎啸堂在西京路边新建的客栈终于开张了。
柳远依然在开荒,所以客栈的掌柜暂时由陈枫兼任,等柳远开荒满一年之后,陈枫会慢慢教他怎么做生意。
至于虎啸堂的事务,陈枫暂时交给了李常安掌管。
开业之时,虎啸堂诸多弟子都过来凑热闹,还请了诸如铁匠、木匠等人一起过来吃酒席。
客栈的大厨也是从虎啸谷里面挑出来的,以前经常给村里做酒席,厨艺还算凑合。
客栈的名字,叫做方客栈,取方来客与方来财之意。
许多人都对客栈抱有很大的希望,比如那些到客栈充当店小二的虎啸堂弟子。
然而,开业之后,一连十天都没有生意。
客栈里那几个虎啸堂弟子,由满心的欢喜,兴奋,变成了失望。
“堂主,怎么还没有人来住店啊。”
陈枫坐在柜台后面,淡定的道:“咱们这地方,本来就偏僻,再加上现在世道不太平,没人来也正常。”
“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换个人过来。”
那弟子顿时不说话了,虽然在这里无聊了点,但是能天天跟在堂主身边,这是多大的幸运,怎么能让给别人。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