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医馆门外,刘冬生搀扶着赵兰走了过来。
“赵大娘,这里就是韩府了。”
“这儿可真气派,我们如此找来会不会给明儿丢脸?”
刘冬生迟疑道:“明哥是韩府女婿,怎会丢脸。”
他看了看站在韩府门前的家仆,对赵兰道:“大娘稍等,我去让他们通禀”,说完径直走向韩家医馆。
一名门房迎了上来道:“看病请从侧门入大堂!”
刘冬生道:“我不看病,我来找徐明,麻烦代为通禀。”
“谁?”
“韩家女婿,徐明。”
门房斜眼瞧了瞧刘冬生,不屑道:“韩府没这人。”
刘冬生诧异道:“怎么可能?”
门房取笑道:“韩明倒是有一位,你找不找?”
“韩明是何人。”
“即为赘婿,徐明理应改姓韩,是为韩明。”
刘冬生脸色一阵青白,失声道:“怎会如此!”
赵兰也快步过来,扯住那名门房厉声问道:“你说徐明改了姓?”
那门房有些心虚,小声道:“你又是何人。”
“我是徐明他娘!”
门房心道:“玩笑开大了”,口中却说:“他、他不在家,去了太医署。”
赵兰颓然道:“快告诉我,他果真改了姓吗?”
那门房不理会她,大声道:“快些离开,莫要在此聒噪。”
刘冬生怒道:“这就是韩家的待客之道?”
“穿的像个叫花子,谁知你是真是假?”
刘冬生还待争论,赵兰却拉住他道:“我们去太医署找徐明吧。”
……
太医署门口,放榜已久,大半考生却还未离去。
“真是无聊,一堆人围在一起玩草药!”
柴士奇骂骂咧咧的从人群中挤出来,随即瞪大眼睛道:“徐明!”
原本专心致志研究草药众位考生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徐明在哪呢?”
“快抓住,别让他跑了。”
“过来给老子讲讲,这两株草药如何辨别……”
陈济民也挣扎着站了身来,满眼希冀的望向徐明。
瞧见众人露出在平康坊挑选姑娘般灼热眼神,徐明顿时吓得浑身一抖。
“诸位这是?”
“你就是榜首徐明,快给我们解释一下如何辨别这几株草药。”
几个呼吸的时间,徐明就被团团围住。
一名考生道:“我瞧着这两株皆为党参,徐兄以为呢?”
“此株植根肥大,应为党参,另一株植根上粗下窄,是为防风。””
另有一人道:“我说这株是白术,乌心志却说是菊三七,徐兄来评评理。”
“白术味香,菊三七味苦,两位自己尝尝。”
“鸡血藤和大血藤如何分辨”
“性状不同……”
众人举着草药,你一言我一语向请教徐明辨别之法。
汤世才和黄宁敬搀扶着陈济民,却无论如何也没能和徐明搭上话。
柴士奇见无人理会自己,独自走到红榜前望了起来。
“我竟然名列一百十三名!”
没人理他。
“哇,徐明,你真是榜首!”
没人理他。
柴士奇兴奋地跑到人群前,大声喊道:“徐明,我们押中了!”
“喂,徐兄,我们押中了,发财了!”
苦于无法跟徐明搭上话,柴士奇扯住一人道:“老兄,给我让个位置吧。”
那人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喝道:“走开,我正听得过瘾呢!
柴士奇往后退了几步,嘟囔道:“几根破草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说罢,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快步离开,谁知刚走两步,就撞到一人身上。
“哎呦,疼死我了”,柴士奇倒退两步,夸张喊道。
刘冬生也吓了一跳,揉了揉胸口道:“有那么疼吗?”
柴士奇大声道:“走路不长眼睛,若是耽误了我赚钱大计,保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冬生歉然道:“对不住了。”
柴士奇小跑离开,却听刘冬生喊道:“老兄慢走,我想打听一下徐明可在此处。”
“谁?”
刘冬生有些底气不足,小声道:“徐明。”
柴士奇走了回来,看向刘冬生和赵兰,疑惑道:“找徐明何事?”
刘冬生指了指赵兰道:“这是他娘,我们来看看他。”
柴士奇行礼道:“大娘好,我去替你们叫他。”
他扬眉吐气的走到人群旁,大声喊道:“徐明,你娘来看你了,快死出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