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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直到很多年后,杜秋湲想起飞花院依然说不清它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组织。所以,可以想象她刚进飞花院的时候是多么的困惑,多么的好奇。

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也可以说在他们面前,因为她身旁还有十八个如她一样穿着灰袍的新人,他们也是才被人口贩子卖到这儿的。黑衣人带着白色的面具,全封闭的面具上写了一个潦草的“梅”字。“你们以后就叫我梅”,黑衣人敲了敲自己的面具,声音似乎没经过处理,是个温厚沉静的男声。

“飞花院培养刺客、间谍、阴谋家”梅说,“你们应该能猜到,培养的对象就是你们,不得不说,这是你们的幸运,也是不幸。因为,在你们十九个人里,能活下来的会很少。”

不等众人消化这句话,他又继续说道:“我现在告诉你们飞花院的第一条规则:服从上级,否则生死决斗。意思是,要么服从上级的命令,要么就和发令的人生死决斗,倘若你杀了发令者,自然就无须遵从其命令了。”梅的声音冷冰冰中挟着嘲笑。

然后,他忽然转向杜秋湲和冯舟。“你们两个过来”,他命令。

杜秋湲和冯舟走上前,紧张地瞪着那副奇怪的面具。

“我现在告诉你们第二条规则”,他说着伸出两只拳头,膏脂般白嫩的手背几乎引起杜秋湲的嫉妒,“你们两个猜我的那只手里有东西?这很重要,千万慎重哟。”

杜秋湲看了看冯舟,她想猜错了肯定有惩罚,不如让给他先猜,先猜对的可能性高一些;毕竟自己年长冯舟一些,二人又有同船同行之谊。可是不等她说出让的话,冯舟已迫不及待地抓住了梅的左手,然后他转向杜秋湲,故作愧疚地说道:“我听他们说了,这里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名,一旦被知道了必须死。现在,你知道我的,我知道你的,咱俩就只能活一个。那,只能对不起你了,妹子!别看我身材小,其实已经四十岁了,一路来多谢你的照顾。”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脸上已是一副令人作呕的奸笑。

杜秋湲没因为要死而害怕,可能是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生死而麻木了。她只感到恶心,想起路上和他拉拉扯扯,她就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梅,我死活该,但我希望死之前先砍了我的双手,它们都让他碰过,我不想死了还觉得恶心”她说。

梅轻笑了两声,说道:“小娘们倒有意思的紧呢!”

说完话,他举起双手摊开,果然,在梅的左手有一个纸团。

完了,杜秋湲在心里想,看来终究难逃一死。冯舟看着她,脸上阴险地笑着。

梅一扬手,掌中就多了一把细窄的匕首,刀刃上泛着淡蓝的光芒,看起来切什么都很利,包括人的喉咙。他望着杜秋湲,后者退了一步,闭上了眼睛。

杜秋湲只听到身后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她睁开眼,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冯舟倒在血泊里,眼睛瞪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梅摇头叹息道:“你说你着什么急?我还没说是猜空手算赢,还是猜拿东西的手算赢呢!”“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真名和来历,这就是飞花院的第二条规则,也是最后一条”,他转而向众人说。

两名褐衣人很快就收走了尸体和依然温热的血,不到两分钟,这里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了。杜秋湲看着两个褐衣人抬着冯舟出去时,心里一点没有报复的喜悦,只为他感到悲哀。

“现在,你们都给自己起一个假名,或者说艺名,然后告诉你身边的人”,梅命令道。然后走近杜秋湲,贴着她的脸颊,耳语道:“如果不杀了他,我恨不得也砍了自己的手”,他轻轻一笑,仿佛自己说的是个笑话一样。“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他问。

“杜……”杜秋湲意识到自己在犯错,马上改了口,“湲”。

“湲”,他咀嚼着这个字,然后莫名其妙地说道:“好,好极了。现在你安全了,安心学习当一个刺客吧!因为我看你傻乎乎的,实在做不了阴谋家。”

杜秋湲被他气得火冒三丈,但又不敢发作,只得在心底立一个碑,刻上今日受到的欺辱。

几分钟后,大家的假名都已取好,叫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的。杜秋湲先认识了虎和渡鸦两个大男孩,他们与她年龄相仿。虎是个黑壮的大高个,浓眉大眼,方耳阔口,两只手大的吓人;渡鸦则和虎完全相反,他长得精瘦,面色苍白,粗看之下可能有人会把他当成海荻人,但他比海荻人英俊的多。

梅给了每个人一把熟铁匕首,领着众人来到一片树林,他指着一棵两人合抱的粗树,说:“你们的第一项课程就是用手里的匕首砍断那么粗的一棵槐树,不要耍奸溜滑,否则你们会后悔的。”

说完话,他就潇潇洒洒地走了。

十八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最后终于拿着寸铁去对付面前的粗壮的槐树了。有的人就那么一刀一刀的砍,有的人则用石头把刀子往树里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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