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星。
霸洲,皇城。
赵谦隐忍着心里的怒火,最近的几件小事使他感到很愤怒!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先是熏岚星借口女儿失踪而悔婚,这颗偏僻的孤星未免也太放肆,若不是为了它上面的一点轰矿,他怎会同意这门婚事?简直不知好歹。而昨天,又有一群系外流寇袭击了太乙星的一颗副星。这两件都不是大事,但都给他一种被愚弄,被小瞧的感觉。
问一问那些年长的人,赵谦何时甘心受辱过?今年他正好九十岁,脾气也正好涨了九十倍。
“给熏岚星姓杜的发个信,让他带着一家老小来太乙星谢罪,否则事情没那么容易了结!”他说道。
事务官连忙低头记录。
“另外,命令舰队查清楚那帮流寇从哪儿来,为何来,有无人主使。”赵谦捋了捋下巴上的银须,“还有,把七皇子找回来。”
远角星。
杜秋湲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掉下树,好在她提起用衣服把自己绑在了树干上。夜空里,星光满天,但看不到熟悉的星座,毕竟是到了外星球;没有月亮,四周显得黑漆漆的。她的动作惊得树下野兽一阵骚动,而它们的骚动又惊醒了虎和渡鸦,虎与她在一棵树上,渡鸦则在另外一棵上。
“怎么了?怎么了?”虎慌张地四处看。
“没事没事”杜秋湲小声说,“就是有点饿了。”
“我也饿”,虎说。
渡鸦突然拍手叫好,把所有人以及野兽吓了一跳,“你们两个饭篓子都饿了,那么想必它们也饿了吧?”
“你说谁是饭篓子呢?”杜秋湲气道。
“不是你们俩,还能有谁”,渡鸦讥诮地说,“二位,你们的饭量担得起饭篓子这个名号,不要谦虚。”
要是可能,杜秋湲恨不得用鞋去抽他的嘴巴,饭量大,吃的多,是罪过吗?她气了很多人,最近却常被渡鸦气得跳脚。
“嘘,你们听,好像有声音”,虎在树顶说。
听到声音的不止他们,还有他们的敌人。野兽们站起来,竖着耳朵倾听,那声音很微弱,时有时无。它们开始骚动,有的开始向声音移动,有的则在原地打转犹豫不决。
快去吧!杜秋湲在心底呐喊。
三人巴望着,以为希望出现了。
哪知,那奇怪的声音忽然完全消失了。兽群开始迷茫,继而又想起了树上的储粮。
“此时不逃更在何时?”渡鸦悄悄说,“咱们快跑吧,等他们再包围起来就晚了。”
三人急忙下了树,撒腿就跑,野兽在身后狂叫。
“嗷!嗷!嗷!”,怪叫一声急似一声,一声紧似一声,只是一个呼吸间就到了脚后跟。
跑在最后面的杜秋湲忽然觉得脊背被重重一拍,她整个人便向前扑倒了,一头野兽已顺势向她的脖颈咬来。她已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眼里只有布满尖牙的一张血盆大口。正在这危难的时候,虎又折了回来,他一脚踢开野兽,连拽带抱地拉起杜秋湲。
“快跑!前面有河,快下水!”渡鸦大叫。
虎拽着杜秋湲仓皇奔跑,更多的野兽追了上来,它们在咆哮,在怒嚎。
果然如渡鸦所言,在茂盛的灌木丛背后,有一条安安静静的溪流,河宽约有十来米,深浅未知。就算眼前的是汪洋大海,此时也只能跳了
渡鸦第一个跳进河,一眨眼没了影子,好像块石头似的再没有浮起来。虎奔到岸边稍一犹豫,就被追来的恶兽咬住小腿,于是二人便一头栽进水里。
杜秋湲被摔懵了,直到呛了一口水才算清醒。她扑腾着站直身子,发现水位才到腰部,而追击者们已望而却步,它们只是用力拉扯虎的腿,想把他拽上岸。它们惧水!想到这儿,杜秋湲像疯了似的朝它们泼水。
群兽终于放开猎物,不甘心又害怕地退回去。虎趁机站起,但又踉跄倒下,水里有股血腥气,想必他是流血了。
杜秋湲扶住虎,行走极为困难,水流虽舒缓,奈何虎好像完全不通水性。
“不行,你先走,我,我不会游泳”,虎说。
杜秋湲可没本事架着虎这样的壮汉泅渡。她回头看,岸上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寒光四射,它们仍然没有放弃。
“死鸦子!你是不是让淹死了?”杜秋湲大声痛骂。她才不信渡鸦会淹死,他入水的姿势已证明自己是游泳好手了。“你等着,就算你没死,我见了也要把你淹死”,杜秋湲冲着喝水赌咒。
渡鸦惨白的人头从他们身边浮起来,说道:“何必如此狠心?”
“你以为我不敢?”杜秋湲恼道。
“你敢”,渡鸦承认。同时,一只手穿过虎的胳膊。“好嘞,这只旱地虎就交给我吧!”
虎有些担忧地说道:“你可慢点,我一点水都不会。”
“那就太好了”,渡鸦话音未落就拉着虎进了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