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危机  星空夜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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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渡过河的第三天,天气阴沉,前几日还很炎热,今天竟有些凉意了。从东边不时传来轰隆声,又有冷风吹过,似乎一场暴雨正在赶来。杜秋湲忧愁地望向虎,他坐在树下,靠着树干,头仰着,脸色苍白,嘴唇甚至有些发黑;更可怕的是他的腿,渗出的血是乌黑的,还有些腥臭。离开河边的第一日还好,到第二日虎的腿就开始发炎,渡鸦束手无策,她就更无计可施了。

“我看他不行了”,渡鸦小声给杜秋湲说,“眼看有场大雨,只怕拖着他,咱们都走不到目的地。”

杜秋湲瞪了他一眼,“就算死我也不会放弃他。”

渡鸦叹了口气,“我去拾一些干柴,希望能有所帮助。”

杜秋湲给虎擦了擦汗,发现他正在发烧,已经昏迷。她把衣服在林间水洼里弄湿,又回来擦,越擦越伤心,不自觉地流起泪来。

不一会儿,渡鸦点燃了篝火,他烧热鹅卵石用布包着递给杜秋湲,她就用那滚烫的石头轻敷虎的伤口。伤口已经溃烂,两个血洞烂成了一片,脓水顺腿流下,汇成可怕的图案;石头一烫,便有一股恶臭升起。整个过程虎只醒了片刻。

“咱们该走了”,渡鸦说。

“可是他走不成了”,杜秋湲犹豫。

“必须得走,淋了雨他更活不成。”

于是,他们两个连抬带抱,艰难地拖着伤员。

雨很快下了过来,先是淅淅沥沥,最后竟成了倾盆大雨,三个人都变作了落汤鸡。幸运的是他们在天黑前找到了一处山洞,洞不深,有一些干枯的草木、动物白骨和粪便,显然这儿是某种动物的巢穴。

“干的,应该不会回来了”,渡鸦踩了踩粪便,“咱们就在这儿避雨吧。”

夜幕渐渐降临,洞外只剩墨黑和唰唰的风雨声。

他们燃起柴火,再次为虎处理了伤口,但效果如何只有天知道。虎依旧昏迷着,有时候嘴里呢喃着听不懂的话语,有时候又痛苦的低嚎,也只有这些可以证明他还活着。

后半夜,雨声渐小,风声却大了起来。

渡鸦把玩着那几块鹅卵石,目光低垂,不知在寻思什么。杜秋湲可没心思猜他的想法,她现在一心只想治好虎,但她懂什么呢?一种无力感让她感到绝望。

“我们应该理智一点”,渡鸦手里摩挲着石头,“以咱们的本事救不过来他。”

“你那不是理智,是冷酷,是自私”,杜秋湲反击。

渡鸦冷笑着摇摇头,“女人呀,就是不可理喻,你会害了自己。”

“我愿意”杜秋湲像头母狼似的瞪着他,“你想走就快走吧!我一定要救他。”

渡鸦站起身,把石头扔到地上,转身出了山洞。

杜秋湲忍不住又哭起来,无助和绝望像一双手用力拧着他的心脏。她听见渡鸦的脚步声越来越弱,直到完全被风声吞没。

她抱着膝盖抽咽,不知何时,一条黑影笼住了她。

“眼泪不是灵丹妙药,它不会让人起死回生”,有人说,声音时而沙哑,时而尖锐,是用变声器改变过的。

杜秋湲猛地抬起头,发现“无字”站在她面前。他抱着胳膊,腰上悬着一把黑鞘长剑,他就是用这把剑杀了十几个袭击飞花院的人,至今那些尸体仍常在她的眼前晃。

“请你救一下他吧”,杜秋湲说。

“无字”在火旁的石头上坐下,他的衣服上有水,想必也是淋了雨的。“我不是为了救人来的”,他说。

杜秋湲被他毫不在乎的态度激怒,因为她心里是那样的焦急,“那你来做什么?”她问,“来看戏吗?”

“无字”给火堆添了一根木柴,然后又捡起一根拨弄柴火。“看戏?这倒是很有趣的注意”,他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一场戏了,但不知你是不是个好演员?”

杜秋湲气得跳脚,但越气她反而越冷静了,眼下能救虎的只有“无字”,她得想想办法。“我会给你演好的”,她说,“如果你能救救他,我给你演什么都可以,演多少都心甘情愿。”

“你的态度转化很快”,他说,“当女人转变的这么快时通常是有所图谋。”

“我图你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在地上写了一个“空”,“这就是我的名字”他说。然后,他站起来用脚把字抹去,“不妨直说吧,我只做交易,不施恩惠。我可以救他,但你也得为我做一件事。”

杜秋湲大喜,一瞬间破涕为笑,好像在跳跃的火光里绽开了一朵桃花。

空看得有些痴了。

“我答应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她欢喜地说,然而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掩住领口,“难,难道,你想……”她有些慌张。

空发出几声怪笑,犹豫是透过变声器发出来的,所以分不清他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还是在得意目的达成。不过,从他后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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