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鹿哥儿!”
吴十方抹一把脸,在马棚大门口招呼秦鹿。
脸上好像有一层皮,扯下来,又变成老鼠眼和黄板牙模样,拽着膀子要笑:“这是耍什么来着?唱戏?”
“你怎么来了?”秦鹿诧异询问。
吴十方呲起大板牙:“昨个有人要订酒席,不是咱们的会员,却是个通天的勾当。他是北静王府的人,忒的拿大,说什子王府里的娘子要举办诗会,一场包下咱们十桌的酒席。说便宜咱们了,给十五两银,算是包酒席外加给你这个荣国府奴才的赏。李嫂子不好当家作主,遣我来问你一次:
这不要脸的东西要的酒席,你给是不给?”
秦鹿一撇嘴:“不给!”
他知道北静王府。
大周国有四王公,都是开国功臣。
四王是南安郡王、北静郡王、西宁郡王和东平郡王;公则是镇国公牛清、理国公柳彪、齐国公陈翼、治国公马魁、修国公侯晓明、缮国公应该姓石、宁国公贾演和荣国公贾源——
北静王作为老牌势力四王公的领袖,是唯一没有降级的王爷。其他三王都与贾家一样依次袭爵递减降了爵位,北静王的厉害可想而知。
但是他看不起北静王。
更何况只是北静王内府里娘子派遣的奴才。转悠百圈子,也没可能从北静王内府转悠到荣国府的内府里来。
跑他这装逼占便宜,装叉了罢!
“我们的酒席五两一桌,十桌给十五两,我不打他都是好的。你回去和李嫂子说,甭管是在朝的还是在野的,有名气或者有财势的,不是会员一切免谈!你当我给宝哥儿和可卿妹子的分红是假的?想欺负我们,也得看荣宁两国公府的内库有没有刀了!”
秦鹿有不少点子,但是吃不下很多生意,酒楼也是如此。
他拿出分红,自然不介意利用国公府的权势,维持自己的秩序,以及维持自己的生意准则。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标准。
所以秦鹿果断拒绝,毫不犹豫。视线还盯在焦大和金开山的身上。
“成,我回去和李嫂子说。她才是真佰味的掌柜。”
吴十方笑眯眯应了,手里晃着秦鹿的大管事牌子。
作为不适合站在明面上的小透明,他做任何事都需要理由的,就好像可以进府是因为拿着秦鹿的牌子,而不是自己摸进来的。他要让任何人都知道这点,包括秦鹿。
而秦鹿因为名气很大,受下人们爱戴,早不需要进出府门的大管事腰牌了。
“我陪你看会戏?”
吴十方装作对‘武打’很感兴趣的样子。
但此时金开山大鹏鸟般的纵跃而下;焦大也侧动身子。他就惊咦一声,“这老头把囊气练得不错啊!”吴十方心里奇怪着,觉得焦大的运气法门适合秦鹿,就不留了,直接说道:“算了我还是走。豪门大宅的一窝子脏鼠臭狗,我可不喜欢。”
骂着转身离开。临出门,又忍不住看向秦鹿。
他想起秦鹿没有利益仍安排育婴堂里的孩子们,以及秦鹿虽然有部分是为了好处,但是赈济灾民,也是大善事、大福报,心里就暖。自言自语的嘀咕秦鹿。
“就你小子的贼性子胆大包天!”
吴十方低声啐地:“你这个小人精还是个奴才呢,为了丫鬟平儿连当家的主子奶奶凤辣子都敢怼?硬是不隐忍了?你当你是金身罗汉刀枪不入啊?若是不让你做成个大周国排名前十的好汉,早晚被人暗害了去!”
说着看一眼焦大,觉得焦大还行,勉强能教秦鹿,就不等了。
他一副世外高人,又有点不太像人的背负双手。昂着头颅,带一窝子绿鬼似的烟雾扬长而去。
…
…
没有人注意到吴十方。
实在是南院马棚里的景象太过惊人。电光火石间就分了胜负。
秦鹿诧异发现金开山的身体飘忽,气势又重,鹏鸟似的落上地面,不带半点烟尘。随后脚步腾挪,利爪如电,滑出让他炫目的光影扣向焦大满是白发的头颅。
这一招狠,看得秦鹿羡慕不已——他就没有金开山这般的敏捷矫健。
可是焦大略微偏头,躲过利爪,侧身、摆腿、后扬脚。动作简单利落,如同捕食的一只大虎,不带半点多余的肢体摆动。
下一刻金开山的眼珠子就凸出来了,捂着胯下往后跳了半米还多。跪在地上。
“撩阴脚?!!!老贼货!你使阴招!”
金开山气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眼珠子凸起半截。
小腹里更是翻江倒海,好像有人抓住他胯骨里面的筋和血管,向着两边使劲的拽。
秦鹿也觉得双腿之间一阵冰凉,忍不住夹紧双腿。
他想过会发生什么,比如两人大战半个时辰,金开山赢了,或者焦大胜了。却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