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感动,我只是喜欢热闹。今天是除夕,我开的是客栈。要的是人气。图个吉利罢了。”李子衿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书简,“告诉他们多烧些热水把自己洗干净了。举家一起来过节就是了。”
水莲半点都高兴不起来,明明白白是做好事。干嘛非得是一副凌冽的面孔,顿时闷闷不乐的答:“是,你是掌门,你说了算。”
水莲行礼退下去了。
留下萱草一人伺候。
凌风把账簿拿给她看:“掌门,这个钱师傅做事还算认真。他在建筑师里还是个颇有名气的人。不喜权势之争,爱好和平。教育他的徒弟也是以中规中矩的中庸之路的法子。不堪大用,却是可用。去留单凭掌门定夺。”
李子衿看着账簿,看完后,勾唇一笑,顽皮的说:“我们又不是挑选护国的将军。没那么多讲究。招牌挂好了,就开始做事吧。”
凌风拿起账簿,看着李子衿说:“掌门,为何收留他们?你也不缺这点功德。”
“嘁。”李子衿一摆手,吐吐舌头,狡猾的说:“万一那帮老家伙如愿飞升上界了,留下来满目疮痍还得我们收拾。与其等到不可收拾,不如早做打算。我这是担心那帮老没良心的打我个措手不及。他们飞升了,我没飞啊!天下乱成一锅粥,皇城仙尊有那么好说话吗?”
“你也没那么胆小,说实话。”凌风不耐烦的揭穿她。
李子衿呵呵一笑,把木剑递给凌风,指着镶嵌在剑柄的紫晶石说:“东西在这。我看他们怎么飞。”
凌风看一眼紫晶石把木剑还给李子衿,叹口气说:“日防夜防,还真是家贼难防。小心错过了时间,他们一起抽你。”
“怕什么啊?”李子衿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振振有词的说,“就算是最后他们一起抽我,也得讲理吧?别人拦下他们是天意,我拦下他们也是天意。既是天意,他们就认命吧!再说了,一个个的全飞了,那么多活谁干?我告诉你,你要是走漏了风声。哼哼,我就让你去守中神宫。”
凌风一哆嗦,即刻表明态度:“掌门放心。凌风会守口如瓶。我去看看年夜饭做什么样了。”
萱草即刻站起来说:“小姐,我是聋子。啥也没听到。”
而后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李子衿这才起身查看这座新起的楼阁:轩窗雕刻着长青藤,花瓶,意喻长长久久,平平安安。每根木头都是精挑细选的,足见督建者是个厚道之人。此处是用来做客房的没有太多的装饰,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
工期太紧,这座阁楼也只是大框架建成了。里面的摆设,尚未备齐。
能在短短十五日里建造出一座阁楼,这人还真是个人才。若是这样的人才毁在战乱里着实可惜了。
楼下的厅堂里,凌风卓然陪着他们开怀畅饮。孩子们嬉笑着,老人妇女的眼睛里全是他们的丈夫孩子。
李子衿斜倚在柱子旁看着他们欢乐的笑脸。心里对上界一百个不满意。
萱草,潘得海端着饭菜上楼,她才缓缓回屋。
“小姐,你想家了?”看着李子衿闷闷不乐,萱草把碗筷放在她面前,小声问。
“不是。我在想那些杀手去哪了?我又没杀他们,干嘛躲着我呢?”李子衿很是郁闷。
不知道那些杀手听到了会怎么想。
“掌门,杀手也是肉做的。不抗揍啊!”潘得海很实在的替杀手说出了心里话,“以前人家没打听清楚,打听清楚了谁还找你啊!他们也不是皮痒。”
继而小声音说:“你还劫财。”
萱草继续沉默。嘴角的笑容出卖了她。亮晶晶的眸子看一眼李子衿:都是真的。
李子衿面不改色的坐下吃饭,心有不甘的解释:“我那怎么算劫财呢!我是劫富济贫。一路上多出那么多张嘴,那个不吃饭?他们也是罪魁祸首之一。拿出点钱财接济灾民,等到他们死了地府给他们算善恶帐时,这可是一笔善帐。能下地狱的说不定就直接转世了。我可是两头都做了好事的。”
潘得海突兀的问:“掌门,你咋知道的?”
萱草赶紧把饭端到旁边去了。
“那些小孩说的。”李子衿庄重的回答。
潘得海学着萱草的样子到旁边吃饭去了:小孩子话也能信,你太丢人了。
留下李子衿一个人萌萌的看着他们,半晌才说:“小孩子不说谎的。”
两人低头吃饭没人理她。
无趣的李子衿默默的吃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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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客栈的牌匾:青山客栈。
卓然就有些纳闷:“小姐为啥不说是悦来或是安泰,再者和顺也行啊?”
“小姐说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没叫其他三名都不错了。挑剔啥。招呼着去。”凌风无可奈何地说,“她那点心思都放在打架玩赖上了。要不,你想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