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凤园,
龙瑞的房间里。
须发皆白的太医院掌院胡老太医,坐在窗边的矮凳上,往龙瑞的手腕上搭一条锦帕,轻轻触摸着龙瑞的脉搏。
手捻胡须乐呵呵看着满脸紧张地的欧晨星,故意皱了一下眉头眉,欧晨星急忙端起茶喝一口,双眼望着胡老太医紧紧握着手里的杯盏,神情随着老太医的神情变化着。
良久,
老太医收回手,先是点头,继而又又摇头,欧晨星紧绷着脸瞅着他,想催处又不敢出言,龙瑞更是紧张的紧紧咬着唇,俏脸通红,屏住呼吸瞅着老太医。
“额,时日尚浅,按常理来说不能确定王子妃是否是有喜了。”
老太医手捻胡须,摇头晃脑的说着,龙瑞倏尔松了一口气,欧晨星却是颇显失望,喃喃说道:“掌院大人,我给她切脉时却是喜脉。怎么可能”
“你啥时候给我切脉的,我怎么不知道。”
龙瑞一脸幽怨的看着看着欧晨星,愤愤不平的说,“你那两下子哪能和掌院大人比。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错了呗。”
欧晨星星眸委屈,即刻低下头,满脸的失望之色。
“咳,”
老太医庄重的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以我多年的行医经验来说,王子妃确实是喜脉。恭喜王子,贺喜王子妃。”
老太医恭敬的起身行礼,龙瑞与欧晨星登时呆了。一个是吓呆了,一个是惊呆了。
“双喜临门,可喜可贺。老朽今日討赏了。”
龙瑞赶紧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这下子全知道了。昨日大婚之日,今天就查验出有喜了,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
“奉君,看赏,重赏。重重有赏。”
欧晨星立刻乐得合不拢嘴,慌忙呼唤一声,倏的把杯子扔回桌子上,旋身坐在床边,隔着锦被抱住龙瑞。
“咳,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鲁莽。”
老太医捋着胡子开始说教。
“掌院大人,您这边请。一切细节和我们交代就是了。”
奉君统领很狗腿的立刻把掌院大人请走了,“王子初为人父,你就让他好好乐乐呗。”
掌院大人点头跟着奉君统领离去。
侍婢们在一片恭喜之声之后亦是退出房外。
房间里只剩下欧晨星抱着蒙头盖脑的龙瑞。
“好了,都走了。就剩下你我了。现在可以出来让我看看了吗?”
欧晨星喜笑颜开,柔声劝慰,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看着龙瑞抿嘴偷笑的模样,退去靴子钻进被窝里躺下来,看着龙瑞眼睛一眨都不舍得眨。
“你夫君还是很厉害的,这么快就有了收成了。”
欧晨星满脸炫耀,“就凭我这风流倜傥的俊相公,咱的孩子保管是个粉雕玉琢的美人儿。瑞儿,你说咱们是先给他挑选驸马郎,还是先选王子妃?要不两个一起来?”
龙瑞抿嘴不语,眼眸里全是冷冷的杀气,欧晨星即刻翻身下床,抓起靴子穿上,讪讪一笑,拱手一礼说道:“夫人,我错了。有话您请讲。为夫定知无不言。”
龙瑞原本打算要把他和阿紫的事情问清楚的,当看到他慌慌张张,颇显瑟喏的样子时心立刻就软了。这可是自己的夫婿,是虚空最尊贵的男人,即便自己很想知道那个答案,也不愿意看到他回想起当年的那些惊险。
单单那枚响铃箭足以是他一生的噩梦了。
再有那片枫叶林,那个不知名的山坳,那映入眼帘满眼的红。该是怎样的绝望才让他面对那些迎面而来的箭雨!
不问了,除非他亲口告诉我。这是他的秘密,也是他的人生。更是他的耻辱。他的那段人生里没有我,感谢阿紫,谢谢那个睚眦必报的小掌门。
“不是,夫人,你看着我不说话真的好吗?”
欧晨星看着龙瑞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已经做好了招供一切罪名的准备,一张俊脸包涵委屈,星眸顿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连说话都带着祈求,“夫人,昨日大婚之日。许多臣公送的礼物还需要劳你费心点收,不要不说话行吗?”
“按规矩做就是了。”
龙瑞坐起来,欧晨星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扶她,啪的被龙瑞拍了一下手,欧晨星即刻坐在旁边的矮凳上委屈看着龙瑞,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错了。
“早上的药喝了吗?”
龙瑞掀开被子,坐在床边,耷拉着双腿,双手撑着床沿,努努嘴,整个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你想干什么?欧晨星,谋害我家相公吗?”
“”
欧晨星松了一口气,急忙摇头,躬身行礼,转身把放在矮桌上的药端起来,心说:奉君啊奉君,你都哪来的这么苦的药啊!还送到王子妃这来了,反了你的!
“想什么呢?欧晨星。”
龙瑞穿上鞋,披上披风,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