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年轻人,说话做事都出乎了厉刀的意料,看到关阙落下时,心中还有几分激荡,此刀跟随他多年,早就人刀合一。
关阙能替代朱雀成为上良造之首,削铁如泥自然不在话下,关阙开三刃,并无刀背直说,只要碰到陈清,定然断臂。
刀直转而下,眼见刀刃要碰到陈清,厉刀都多了几分担忧。
绕过去了!
歘。
刀绕过陈清的手臂,直插入地。
厉刀长舒一口气,故人之徒,见面损其臂膀,不近人情。
陈清仰天大笑,他放肆的大笑,向厉刀说道:“厉前辈,扔此刀时我抱着向死而生的决心,但天命选择了我,陈清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厉刀说到做到,既然关阙认他,便不会错:“既然你有天命在,我厉刀可以一试,只是凭我二人,莫谈天下一统,称王都是缪谈。”
陈清知道,这是在问他策略,光有命也要有所真才实学。
拿着自己的黑刀,以刀尖在地上开始画雄鸡地图,燕、齐、吴、楚、蛮荒地、晋、赵、匈奴,再以长江、黄河穿过列国。
在楚、晋交界处,标出秦岭、淮河。
凭陈清对地理的知识,山川湖泊逐步展现,青海湖、洞庭湖、鄱阳湖、巢湖。
“天下疆域,不过如此。位北,地势开阔且平坦,春夏雨水充足,秋冬寒冷干燥,适万物生长,此处匈奴,草地万万倾,牛羊遍地,雄马无数,骑兵成势,无可匹敌。”
“南有楚、吴,山地丘陵较多,且秦岭高耸,若要雄兵南下,定要穿秦岭,渡长江,因此荆地重中之重。”
“天下六国疆域分定,我欲起事,只得另辟蹊径,此处川,地势外高内低,夏季炎热,雨水充足而汛期长,若得到治理,必然是天下粮仓。”
陈清用剑点住川地,开始他的大展宏图:“川,北上可以夺晋、赵,再往东,平燕赵。长江对北方是险,对南方亦然。等北方初定,南楚、东吴便可逐步吞噬。”
“若北上乏力,可以从川入楚,夺楚收吴,囤积粮草,据守秦岭、长江一线,待天赐良机,以围待攻,耗其国力,北上可成!”
厉刀看着地上的雄鸡地图,心潮澎湃,继而问道:“那你将如何灭晋、如何杀赵、有如何平定燕、齐。南下又如何侵楚,如何收吴?”
陈清此时清醒无比,他心中的宏图大展,如万里江山近在咫尺。“战,无非粮草兵马,入驻川,开荒拓土,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接纳天下避乱百姓,养为己用,等各国动乱之时,起兵征战之日。”
厉刀拍手叫好:“好一个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陈清,你还真是英雄年少。”
陈清跪地大拜:“请封厉刀,陈川国师!”
厉刀随即对拜:“受封国师,拜谢陈王!”
厉刀游历各国,虽刀法无敌,却未受过尊崇,只因燕国势弱,国弱民无尊。
相比他的刀下败将,各个是剑圣、刀王、枪神,封侯拜相,受万人敬仰。眼前小子如能登陈王之位,一统天下,他便是天下刀祖。
陈清当然知晓厉刀的心境,如此高手,世不知其名,心里难免失落,念头不通达,功力亦受阻。
“出城向西,有一批山贼莽汉,这是代国残部,请国师将此令递上。”陈清拿出与董存善的信物,并附上书信,他要开始以陈王的身份做事。
这个陈王,不对天下,只对自己。
张远在屋里愁容满面,紧张踱步,陈清杀人之事,早就满城风雨。
“张大哥,你在担心什么。”陈清没有从正门进,翻过围墙落入张家院内,看着张远在屋里来回踱步,面容憔悴,问到。
张远见陈清来了,迅速拉着陈清跑回厢房内,压低嗓子说道:“你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般,赵氏公子听闻你杀了白虎堂的白老虎,气急败坏,要取你人头祭灵!”
“魏公如何?”陈清猜测魏公定然顺赵氏要求。
张远想起魏公对赵家公子的谄媚,还有几分无名之火:“也不知为何,平日心高气傲的魏二公子,见了赵家公子,心气低了许多,赵家要什么给什么,说要取你性命,魏家便下令全城搜捕。”
果不其然,如陈清所想,他跳出小棋,开始站在大棋局之上,对局势的判断明朗:“赵家要完了。魏家是打算连接东西,占领晋东及西南。”
张远听不明白陈清在说什么,只关心陈清有什么打算:“你准备往哪逃?”
陈清看清事态后,根本不惧魏家,说道:“逃?我不跑,明日我会去找魏公。”
张远感觉陈清前后变了一个人,初见时的陈清不会这么霸气:“哎呦,你这是杀人杀糊涂了吗,魏家势力强大,你低调点或许能躲过一劫,这样找上门去,不是送死吗?”
陈清哼道,根本不顾自己还身处险地:“送死?我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