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满意不,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万望相国恕罪!”被一脚踹懵了的刘嚣,连说话都糊涂了。
然而看向何瑾的眼神,愈发嫉妒和胆寒:明明是这小子先挑起的话题,为何挨打的还是我?
相国啊,我二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差距就那么大吗?
这一刻,满心委屈无处诉说,幽怨就如冰封解冻的大河,滔滔不绝。但也就是此时,他对何瑾已只敢心中嫉妒,再无半分对着干的胆气
而一脚踹倒刘嚣后,余怒未消的董卓回到何瑾身旁,又道:“二郎,此番特意问起这些,莫非已有了良策?”
何瑾这才露出一副智珠在握的神色,释然道:“早先属下不清楚凉州具体形势。此番听相国一番娓娓解说,属下愚钝之智,也在指点下茅塞顿开。”
说着,便又自信十足起来,显得甚有风采:“不瞒相国,属下心中的确已有了一计。虽不可能一解羌汉百年血仇恩怨,然保得相国数年间无后顾之忧,却是有把握的。”
“哦?”董卓闻言登时大喜过望,一把亲热地抓住何瑾的手,道:“二郎真乃老夫智囊也,究竟是何妙策,还请速速道来!”
“相国”何瑾就害羞地一扭头,道:“速速道来有何情调,还是让属下慢慢细说为好”
董卓先是一愣,随即又嚯嚯嚯的大笑起来,满面红光,神色都变得猥琐起来:“二郎果然是个妙人好,老夫便听你细细道来。”
堂下的刘嚣看到这一幕,嘴巴都张大了:夭寿啊,自己这是看到了什么?啊,我的眼睛,辣眼睛啊!
不过就算到了这么一刻,刘嚣心中还有一丝侥幸:他不相信一个才十七岁的黄口孺子,能有法子保得凉州数年安稳!
自己同样听了相国的讲述,怎么脑子里一点思路都没?只要何瑾胡诌的计策被抓住一点漏洞,定要给他安个欺人的罪名!
“相国仔细想想凉州近年来的叛乱,可发现什么有趣的变化没?”何瑾可不知道,刘嚣一瞬间心里有那么多的戏,仍旧同董卓眉来眼去。
董卓也骚情荡漾,思忖一会儿后,笑着向何瑾问道:“二郎,你是指哪方面呢?难道,不给老夫一点提示?”
“就是凉州那些羌胡作乱首脑的变化啦。”
呃堂下刘嚣听到这里,忽然忍不住有些干呕:两人对话的内容,好像很正常。可这语气神态,真的很变态啊!
此时董卓和何瑾的目光就齐刷刷瞪来,面露杀机。
刘嚣登时浑身一个哆嗦,几乎哭着道:“属下尽力忍不,相国同何校尉商议之事,字字珠玑,属下闻听大有所获,才情不自禁惊叹。”
这番不要脸的话出口,感觉比自己掴了几耳光还丢人,脸面火辣辣地发烫。不过彻底丢掉节操这沉重的东西后,整个人又觉得轻盈了不少。
也亏他当机立断,董卓这才哼了一声,饶了他一顿胖揍。
“那些羌胡的首脑的变化?”心思又回到正题,董卓也忽然有所醒悟,道:“二郎是在说,以前那些都是羌胡的首脑。可如今的韩遂、马腾都已换成了汉人?”
“不错,相国果然颖悟绝伦。”
何瑾见缝插针,一记马屁很适时奉上,随即又道:“可相国想过没有,既然是汉人,为何他们会那般卖力相助羌胡?尤其那个韩遂,还是被胁迫着加入叛乱的”
董卓闻言这才变色,恍然言道:“二郎言之有理!马腾估计因汉羌混血,同情羌胡境遇才不得已为之。”
“可心思阴毒的韩遂,却根本不会诚心帮助羌胡。分明是要借羌胡之力,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野心!”
“那一个汉人,尤其还是曾经的凉州名士,他的野心又会是什么呢?”
何瑾渐渐微笑起来,只是笑里带着一抹说不出的诡异和鄙夷,阴冷道:“或者说,他的野心究竟如何才能实现呢?”
“唔”这下董卓的神态也凝重了许多,顺着何瑾的指点思索道:“韩遂早年处心积虑,还拜访汝父献计求名。”
“所求无非同老夫当初一样呃,无非便是仕途声名。然汉廷向来鄙薄凉州之士,还有凉州籍不得内迁的政令,韩遂走投无门,想必才会如此换一条路子。”
“相国能谋善算,举世无双!”
又是一记马屁奉上,何瑾随即道:“至于那马寿成,大约如相国所言,乃同情羌胡。然相国也说了,他乃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又岂能不想着重振门楣,归顺朝廷?”
“归顺朝廷?”
这四个字入耳,董卓终于明白了何瑾的计策,脱口而出道:“二郎是想着让老夫招抚二人?如此他们得了心头所愿,便不会与老夫为敌!”
听到这里,刘嚣已是目瞪口呆:他真的想不通,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如此深谙人心,身居雒阳却这般抽丝剥茧,将凉州那两贼首的心思猜了出来!
此计若按朝廷一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