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5章 哀民生之多艰  我在三国搞点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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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空落落的破院子,何瑾发了一会儿愣,才反应过来:“我等不是带着华神医配备的常用药?速速取水,给这幼童熬上一碗。”

“还有你们几个,帮忙去找接生的稳婆。最不济,也搭把手什么的。”说着还是不放心,又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到了的时候,亭长的夫人正在里面大骂着亭长。当然不是在吵架,完全是因为生孩子疼的。

幸运的是,亭长婆娘身子骨挺硬实。骂了不过一会儿,就听到孩子哄亮的哭喊声。

可接下来的一幕,便让他傻了眼:刚出生的孩子,光溜溜地抱了出来,而亭长这里,穷得连块裹身的布都没有。

典韦见状,撕了身上的袍子,才算解决了问题。

而亭长的婆娘,刚生完孩子休息不过一炷香时间,就虚弱地站起来。说要回家里忙活,招待何瑾一行人。

何瑾当然阻止,要她好生休息一番。

一行人回到家里后,天色也晚了。亭长是真的没说假话,家里穷得根本揭不开锅。

无奈,何瑾又分了些干粮给他们。

而在院中,看着同龄的那年轻人,对自己手中难以下咽的粗饼子流口水,便将他唤了过来,分给他一块吃。

如此,便打开了话头。

“何公子,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如此香甜的饼,没穿过一件新衣服,十六岁之前都没穿过鞋。”

“吃的穿的啊,都是别人都吃过了剩一口给我,别人都穿破了改一改给我。没懂事前,没有人看,被捆在炕上一捆就是一天。因为农忙,根本没人顾得上照看。”

“刚刚懂事,就成天干活,早起拾粪,白天放牛割草。晚上回到家还要编草席,困得打呵欠才叫去睡觉。”

听到这里,何瑾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家以前还有牛?”

“想啥呢,是范家的牛。因为我爹是里魁,跟范家能说上点话,才能让我去放牛,否则我早饿死了。”

“你爹是里魁,大小也管着一里的民事。你兄长又是亭长,一家人日子过得也这么苦么?”何瑾又问。

“谁家不是这样过的?”年轻人反问了一句,但随后想了想,又道:“其实头几年,也没这么苦的。”

“我以前在范家放牛干活儿,累是累了点,但能吃饱饭。家里不需养活我,还让我上了半年的痒学。”

“可后来官府的盘剥越来越厉害,那些白波贼又作乱打打杀杀的。老百姓没法儿活了,只能卖儿卖女投靠了范家。”

说着,一指着院外的田地,道:“白天那些种地的,种的都不是自家的地了,全是范家的。”

“哦”何瑾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嘴里已尽是苦涩。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以前他并不能真切理解,这句话中的情感。可今日的所见所闻之后,陡然明白了底层百姓的劳苦。

真的是承牛马之役,食犬彘之食,长期挣扎在饥饿与死亡线上。

即便是在太平时节,也仅能勉强维持基本的生存,一遇水旱、疾病、丧葬或其他意外,或国家赋役加重,就有破产、饿死、流亡的危险。

第二日起来,发现亭长家的次子,寒热之症已好了些。何瑾又让亲卫留了几幅药,便启程离开了这处乡亭。

其中亭长一家,一直叩头不止,感谢何瑾的救命之恩。

其他的乡亲们,目光也都依依不舍,尤其那位老者啬夫,还忍不住小声咕囔道:“怎么就住一晚,便走了呢?

“是呀,咱们就划出了一片空地,提供了些不值钱的水和破席子,人家居然留下了真金白银。”

“要是多住上几晚,或者多来几个这样的冤大头,乡亲们的日子不就好过了?”

“唉”

但纵然被乡亲们误会成傻子,典韦还是有些不满意,道:“主公,我们这里还有些钱财,为何不多留给那些百姓?”

“救急不救穷。”何瑾却摇了摇头,一夜过后面色明显沉重了不少:“不从根本上改变河东的形势,留多少钱都是没用的。”

说着,用马鞭一指前方的坞堡,道:“这一路上,我们已见过不少此类坞堡了。这等坞堡不除,河东便永无安宁富庶。”

典韦蹙眉不解:明明是百姓没了田地,吃不上饭,怎么又跟这些坞堡扯上关系了?

“这些坞堡,皆乃本地各豪强的私产。他们在其中招募部曲,私纳佃农,自征其税,脱开管束。”

“没听乡亲们说,他们种的那些地,早不是他们的了,而是范家的。而范家距离那处乡里,足有百里之遥,可见豪强们的贪婪剥削。”

“而乡亲们承担官府的赋税和徭役,又要忍受这些豪强们的压榨。你说不铲除这些坞堡,永远没有田地的百姓,如何能吃得饱饭?”

“属下这就带上亲卫,破了这范家的坞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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