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徐晃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又极其勇猛,不愧是曹军一流名将。沔水大战时,徐晃曾经力克关羽、突入四冢,打得关家父子灰头土脸、被迫撤退,一举解了樊城之围;因此倘若与徐晃狭路相逢,就算关平关索关银屏一起上,怕也捞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沔水大战这才刚刚过去,关银屏当然记忆犹新。见关平提到徐晃,她也只好就此打住、不敢再说什么大话了;毕竟徐晃在沔水大战时的英勇表现那可是实打实的,绝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要是死了可没机会从头再来一次。
“二位所言皆有道理!”
见关平与义妹银屏相争不下,一旁的蒯茹芸听了不禁说道,“兵法有云:‘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死打硬拼当然不行,关将军所言不虚;而‘狭路相逢勇者胜’亦不错,银屏妹妹所说也不差。不过自古用兵不拘常理,所谓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
“哼!”
听到蒯茹芸后半句话,关银屏不禁眉毛一挑冷哼一声;她自幼生长于关公军中,什么阵仗没见过?军旅之事哪用得着蒯茹芸这样毫无实战经验的世家大小姐来教?因此银屏冷笑一声不屑道,“纸上谈兵谁不会?不过是老调常谈而已!”
蒯茹芸听了不禁愕然,不过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多了,因此就此打住不再多说;也不怪银屏不信她,虽然她自幼熟读兵法,但毕竟还只是纸上谈兵,一切兵法韬略也仅仅还是停留在理论上而已,没有经过实战的考验,要不然她老爹怎么会兵败身死?
关平乃沙场宿将,娴于军旅,当然不会凭空相信蒯茹芸这样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不过话说回来,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多听点建议也是好的;再者关平可跟关银屏不一样,他对蒯茹芸的话倒是颇有兴趣,于是鼓励性地说道:“蒯姑娘所言有理!本将愿闻其详!”
“多谢将军!”
蒯茹芸听了关平的鼓励,不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回答道:“自古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若待兵临城下、将至壕边,然后拒敌,则事已迟矣;房陵虽小、难当大敌,但城外却多是崇山峻岭、高山大河,这才是可以利用的金城汤池,胜过十万大军!若能以攻代守,拒敌于国门之外,则不失为良策。只可惜,当年家父未能采纳……”
以攻代守?这倒是个新思路;这与关平崇尚进攻、先发制人的思路不谋而合。关平的本意就是在城外设下埋伏,杀曹军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蒯茹芸小小年纪,却也有这样高深的兵法造诣和战略思想,关平不禁暗暗佩服。谁说知音难觅?!
“说得好!”
关平听了不禁拊手称妙,他点了点头冲着蒯茹芸微微一笑说道,“蒯姑娘所言正合我意!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曹仁虽有十万大军,能奈我何?倘若曹军胆敢来犯,本将定将他们埋葬于房陵城外的高山深涧之中!”
“将军谬赞、小女子不敢当!”
蒯茹芸听了羞涩地一笑,拢了拢耳后的头发说道;一旁的关银屏也不禁眉开眼笑,对蒯茹芸开始刮目相看、暗暗佩服起来,甚至要抢着替她去晾晒衣服;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鲍三娘似是有些暗自神伤,只是在表面上勉强笑了一笑……
正在三人讨论地热火朝天的时候,只见王桃王杏姐妹急匆匆赶来,一脸惊慌的样子冲着关平抱拳施礼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方才茹梦姑娘说是要去刺杀邓贤,硬是要离开将府;我等姐妹怎么也阻拦不住,因此特来相报!”
“什么!”
蒯茹芸听了不禁脸色为之一变,她知道阿妹此去必是凶多吉少,刘封、邓贤他们这才刚走几天,肯定会加倍提防,绝不会让蒯茹梦轻易得手;因此蒯茹芸非常担心,连忙冲着关平他们说道,“我去把茹梦追回来!”
“我们和你一起去!”
关银屏听了也急忙跟着说道。虽然她对蒯茹梦还有些看不顺眼,但银屏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她阿姊蒯茹芸的存在,因此对蒯茹梦也就不那么敌视了。
“且慢!不可莽撞行事!”
关平听了连忙制止道。他知道刘封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太灵光,但现在毕竟有邓贤这鬼家伙从旁相助,必定在将府外留下了细作监视;一有风吹草动刘封、邓贤必会得到消息。蒯茹梦一出府门,恐怕就会落入二人布下的陷阱,现在去追怕是已经迟了。
再说去得人越多,恐怕越容易出事;现在大家一起去追蒯茹梦,搞不好就会落入刘封、邓贤布下的圈套,到时候再被扣上个刺客同党的大帽子,关平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上庸城可以说是处处陷阱、步步惊心,关平不得不小心行事。
蒯茹芸见关平如此说话,只道是他不想惹祸上身,心中顿觉一沉;毕竟关平也不欠她们姐妹什么,自己也不能要求太多。想到此处,蒯茹芸冲着关平点了点头,淡然一笑说道:“将军不必为难。我家小妹若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