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裴叶真睡着了,乍一听有人喊自己,直接从浅眠中惊醒。
身子一歪滑下树干,正欲半空调整重心落地,一股温和灵力托住她,紧跟着落入一道纤瘦但非常惹人遐想的怀抱。她懵了一下,扶着来人肩头下了地:“阳宵师妹,我也要面子的。”
阳景反问:“面冲地面落地的面子?”
裴叶尴尬轻咳:“也不至于这么菜。”
野外睡着又被人惊醒掉下来,这个警惕性去学校考核,多半不及格。
正说笑,朗青禾从身后走来停下,微仰着头,目光落在她鬓发间,道:“你生白发了。”
“白发?”
“我瞧瞧。”
阳景真君凑过来,还真在她脑后找到一根很明显的雪白发丝。
裴叶不甚在意,架不住这两人表情凝重:“一根白头发,你们这么郑重做什么?”
朗青禾道:“即使这具壳子没了修为,但毕竟过了元婴劫,理当容颜永驻,不会莫名其妙生白发。突然生出白发,只有一个信号——命不久矣。”
“就这么点儿事?我看得很开。”
“你说——这么点儿事?”朗青禾突然展颜又倏忽收敛所有笑意,冷漠而同情地看着她,“镇魔塔的封印要撑不住了,还是小事?”
裴叶:“……???”
朗青禾道:“我刚才说过,当年的事情没人比我更清楚,诚然其中是有误会,但我恨的不对吗?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误会’前任掌门?只因为我母亲为他献身活祭镇魔塔、只因为我怀疑是他杀了母亲?我没这么愚蠢,还有一个原因——我母亲,到底只是个孱弱又在魔界受尽苦楚的普通人,仅凭她一个不够,还得有人分担。”
他指了指裴叶。
“你这具身子,与镇魔塔封印相连。”